静静注视着她的欲言又止,她的急切辩白,童浴沂忽而抬起手腕,撩开楚燃额间一缕碎发,“楚燃,你走吧,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好不好?”
“童童……”
比起她的愤怒斥责,这样的童浴沂才更加让她害怕。
“为什么?”
她要怎么说?怎么告诉她自己的心灰意冷。父亲最引以为傲的重石集团是建立在罪恶之上的腐朽,而她自己,她的一切,抚育她的,成就她的,统统沾染上了肮脏与罪孽,她要怎么面对楚燃?
骄傲如童浴沂,怎么能将自己最腐烂的疮口血淋淋地让他人窥视,尤其,这个人还是楚燃。
“如果,如果爸爸真的…”死刑那两个字,光是想到,她都会觉得窒息,“你让我以后,该怎么去面对你?”
楚燃愣住,她没有想过或者说,不敢想到的问题,再一次从她最不想的人口中说出。
她最害怕的,就是童浴沂会这样想。
颤抖着抬起手,童浴沂一指门口,“离开我家吧,我不需要被保护。”
“童童……”
“走。”
日子再次如常。太阳东升西落,街边人来人往,黎明踏着朝阳忙碌,夜深再伴着月色归家。
时光温情又无情,让人怀念却从不停留。
这一次的不相见,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平静许多,千疮百孔都隐在精致的皮囊下,不需关心不许窥探,没人能察觉出她们的改变,但若二人相见,一定发现,彼此再也没有真正的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