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快救她!”
一向坚强冷硬的小童总,此时脸上满是泪痕,跪在车前,努力地向车里伸着手,想要堵上楚燃头上正冒血的伤口。
如果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为什么你要来替我?为什么?我宁愿是我呀。
跟在童浴沂身后的保镖车终于脱身,几个壮汉跳下车冲上来拆台一气,终于把卡在座位上的楚燃抬了出来。
救护车来的很快,与之一同的,是张靖弛派来却终究晚了一步的警车。
市中心医院。
刚从急诊室上来准备冲杯茶提提神的韩医生,暖壶盖还没旋开,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韩医生,重大车祸,快。”
“知道了。”
挂断电话也顾不上喝水了,韩颂拎着保温杯就往楼下跑。晚上的医院大厅依旧人声鼎沸,生老病死伤痛折磨,人类最脆弱无力的时刻几乎都呈现于此。
下到一楼,近处警笛声清晰传入耳中,韩颂下意识皱起眉快步穿过走廊,黑西装蓝警服的男人们挡在了她的身前。
“麻烦借过,我是医生。”
堵住路的人纷纷快速闪开,韩颂从人群中穿过,第一眼看到了最近处的张靖弛。这应该是韩医生第一次对着张队长有心跳上的起伏,尤其是对方看向她时愧疚担忧的眼神。
脚步不停,视线向左看过,两个身上染血的男人围着一个瘫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女人穿着晚礼服,藕色长裙上同样一片血红。
那个女人她认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却格外记忆深刻。
那是童浴沂。
两个女人视线相撞,只一瞬,童浴沂便低下了头,从韩颂的角度看过去,对方蜷缩在黑色西装外套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凄凉的悲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