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捂着脑袋,身上没再传来疼痛,却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嘶吼。他睁开眼睛,这才看清那女孩手里拎着的是什么。学校总是施工,建筑工地上剩余的木板角料会暂时堆在空地,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但是木板的一头还有一枚粗长的钉子,这木板连着钉子此刻就这样直直的钉在那变态的脸上,血顺着侧脸一点点向下,他跪在地上,捂着脸痛苦地嚎叫着……
宋风了解到的这件事后续,是那个男生最终出国了,学校也只给了一个警告处分,这种在发毕业证时塞点钱就可以撤销的处分,可有可无到可以忽略不计,这就是现实,那个男生家里有钱,钱总能通很多东西。
而韩颂这里,风平浪静的似乎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般,唯一有变化的,可能也只有他们之间的关系。表面淡然的韩颂,不可能对学校这些风言风语丝毫无动于衷。他不同,作为当晚事情的经历者甚至救了韩颂又为她妹妹作证的人,他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也因此赢得了韩颂的信任和好感。
而对于当事人韩颂来说,她确实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风平浪静,起码在警察带走楚燃和父亲做问询笔录时她是真的慌了。那个男生家里有钱,父母执意要告楚燃故意伤人并威胁过说即使不让她坐牢也要毁了楚燃的一辈子。父亲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没有多说什么,她不知道父亲求了谁见了谁,这件事的最后楚燃并没有受到任何法律上的处罚,甚至在男孩父母出具重伤证明后,警察也以楚燃未成年且你儿子涉嫌□□未遂为由,压得那对父母只能撤诉。
警局这面事了结了,可学校那里被这对父母闹得已经准备开除了楚燃,还是韩爸爸出面,找到了校长……
最后,楚燃受到一次记过处分,然而在高考前,学校又将这一处分悄悄撤销了。
那件事之后,楚燃和韩颂多多少少都有些改变。
自楚燃上初中起,她们便不在一起睡了。而那次事情之后的晚上,韩颂来陪着楚燃,也说不上是谁陪谁,谁都不想再提及那件事,却不可避免的在心里留下一层阴影。
也是从那时起,韩颂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只要她回来,她们便睡在一起。姐姐的房间和怀抱,贯穿楚燃整个童年和少年时光,成为她冰冷伤痛的成长青春时代最温暖的一抹阳光。
“ 姐,你天天看着我还要照顾老爹还要学习,累不累啊?”
“如果你能好好学习,好好听话,我就不累了。”
楚燃抿唇,最近她已经很懂事了,她知道韩颂不容易,更心疼她这样辛苦,可惜彼时的楚燃似乎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关心在意。
韩颂:“干嘛这样看着我?觉得我辛苦?”
“姐,如果我不在,你们是不是也不会这么辛苦?”
韩颂听的直皱眉,楚燃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怎么会这么想?谁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老爹起早贪黑的加班太辛苦,还有你,你本来能去更好的学校……姐,我想去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