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冬顶着陈韫恨恨的眼神,一张俊美得令人屏息的脸依旧古井无波,看向地上画到一半的阵法,问:“画的什么阵?”
陈韫想到这鬼多少有点东西,说不定能给些意见,耐下火气道:“传送阵法。”
“目的?”
“如果有人夜里偷袭,要打就让他去练舞室打。”陈韫面无表情道:“小陈爷落魄了,家里已经没钱装修了。”
宿冬:“??”
陈韫就是要欺负他不懂现代梗,看那鬼一张面瘫脸终于露出浅浅疑惑,心里暗爽一下。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宿冬的适应能力,这鬼能对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一律当作说胡话处理,宿冬接着那个「传送阵」继续道:
“不是雷火阵吗?我还以为你要召唤九天神雷,将所有人劈死,同归于尽。”
这鬼能耐了,不仅话越来越多,而且已经开始学会讽刺的艺术了!
宿冬看了阵法一眼,又加了句评价:“心浮气躁。”
陈韫额角青筋暴起,然而他看着宿冬冷冰冰的脸,就像被西伯利亚的大寒潮呼啸而过,大雪直接把火药桶一埋,他心中的无名火愣是被灭去一大半。
他靠着床边,直接在地板上瘫坐而下,抬头看向飘在半空的亡魂,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烦。”
陈韫从来习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自己在心里憋着,把这口气憋过去,只要憋不死,人就能活了。
但方才跟这亡魂胡搅蛮缠一番,陈韫就像气球被扎了一针,球是瘪了,但气也泄了。该气球此刻一片茫然,大概看宿冬一脸木然长得就像个树桩子,竟然有了一点树洞的倾述欲望。
陈韫把头仰靠在床边,看着天花板,问:“你有亲人吗?”
陈韫问完也觉得这问题有点傻,只要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亲人。而且看宿冬这失忆状态,只是怕都忘了。
幸好,宿冬倒没有再出言讽刺,只是道:“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