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眼镜纳闷,接待一个来客不就是给吃给住吗?

老张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截干草秆,老马一般在牙与唇间舔嚼它:“何遇是著名摄影师,她拍下的照片会引起轰动,具体什么好处说不上来,总之这事儿,上头也很重视,不然你三哥犯不着那么远去接她。小鬼,她可不是过来玩一玩凑个热闹的,她的工作,没准儿比我们对这块沙皮更有用处。”

川昱跟着点头,眼镜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辛干握着两根蜡烛说:“知道,何遇姐是来吃精神食粮的!”

在又一阵嬉笑声中,天色完全暗下来了。

何遇将最后一件衣服理好放进柜子里,抱出被褥铺好了床。

她嘴唇嚅了一下,想抽根烟,没摸到打火机,反而一把抓到了桌子上的海碗。

离开炉火的馅饼儿冷得快,她饿了,准备揪一点儿,撕了两下没撕动,索性用牙咬,像她在塞内加尔拍过的那些进食的狮子一样,她当时跟领路的原住民说她有时候也这样吃东西。

这是实话,但这样吃饼完全是因为硬。

“我进来了哦。”话音才落,辛干就已经托着烛火走到了何遇面前,门没关,房子也太小。

何遇来不及放下饼,坐姿也很豪迈,她想这一幕从辛干的视角看上去肯定有些惊悚,但他却笑了。

辛干将烛火倾斜了一点儿,在距离何遇身前四十厘米左右的桌面上滴下一滴滚烫的蜡油,再将整支蜡烛粘在上面。

何遇轻轻戳了一下,很稳妥,连火光都没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