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完刀,然后用那张旧皮子将刀擦干揣进了兜里,看着何遇。

光线昏沉,但他的眼睛漆黑明亮,何遇觉得这种注视非但不惊悚反而很有挑逗性。尽管她一脸坦然,但还是口喉干燥,声音有点儿嘶哑:“见了个朋友,喝了点儿东西,其他的……跟你在房里见老朋友应该差不多。”

“不想说没人逼你。”他给出了回复,说不上凶却也听得出情绪。

何遇说:“那我再想想。”

川昱没应也没走,像是在等着她。黑暗中何遇往他身边靠了一点儿,才洗过的头发被从窗缝透进的风刮蹭在他的脸颊上,乱、痒。

她没有真的想交代什么,反而更像一个设伏的猎手。

鼻翼间属于女性的轻细呼吸可以分明听到,她的心思却不知道已经想到什么上面去了。

川昱自知没资格质问何遇,只以旁观者的身份说了她几句:“你们是什么关系都好,可现在你住在这儿,就不许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有什么,回北京没人管你。”

何遇轻笑了一声,发现他有走的意向,身子一侧挡住了他。

川昱:“让开,出去吃饭。”

她不让,个头跟川昱比不算高,却伸手将他拦得紧紧的:“川昱,你生气了。”

川昱看着她,问询的眼神鸡贼得很,像那只蹬他的羊羔。

“你自作多情。”

“你自己闻。”何遇说,“院里明明在烤肉,你身上却沾了一股奶豆腐的甜腥味,你找到了我跟驰溪待的那个旅馆,守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