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辛干叫了他一声,指了指院子边上的公共卫生间。

川昱点头,走了过去。

土砌的墙,石棉瓦盖的顶,不像围房里其他房间那样周正,卫生间的墙体与屋檐之间有肉眼可见的一圈缝隙,而且常年处在下风口,通风排臭一流,除了冻屁股,挑不出毛病。

川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动静。

他看了辛干一眼,辛干懂了,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x”,意思是她进去十来分钟了。

川昱脸色一沉,冲着卫生间里说:“我进去,还是你自己熄了烟出来。”

何遇手一抖,燃了半寸的烟灰掉了她一身:“我在蹲坑。”

他有些无语:“你是在蹲坑,还是在抽烟自己不清楚吗?”

何遇看了看四周,没有被偷窥的可能,依旧是那副事实如此的嗓音道:“我说过了,我在蹲坑,不信你进来看啊?”

三秒过后,门外没有回音。

何遇勾了下嘴角,百无聊赖地用小拇指击落了烟卷上新积的烟灰。

从房顶的缝隙里透进了一股风,把烟灰吹落在鞋上。

她低头蹬了两脚后,稍一抬眸便看到了一双漆黑圆睁的眼。

“厉害啊,站着蹲坑。”川昱皮笑肉不笑地数落道。

何遇没想到川昱真的会进来,故意跟他较劲张嘴喊:“抓流氓啊!有人强闯女厕所了!”

房间里的人没听着,院子里听着的两个人互换了一个眼神,辛干一边笑,一边说:“何遇姐八成在里面抽烟被三哥抓了。”

老张不接话,辛干继续说:“她刚才问我借打火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