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昱假装没听见,知道他们一个摄影组的人大概率就在一旁,于是直接问她:“你银行卡号多少?”

“什么?”

“我一个队员在房间里拾到了你掉的钱,回来取不方便,我明天去镇上转给你。”

这个谎说得两边都心知肚明,林夏亦却也配合着他再次说:“不是掉,那五万块钱,是我留给你的。”

川昱笑了一声,有些讶异地说:“你给我留五万块钱算什么?”

这笑声太爽朗坦荡,那些疏远的、拒绝的、急于撇清关系的成分,都搅在里头。

“川昱。”林夏亦沉着嗓子叫了他的名字,迟疑了几秒,川昱听到有高跟鞋走过的声音。

“我只是希望你日子过得好一些,你不明白吗?”

听筒里再次响起林夏亦的声音时,明显没了别的背景音。

川昱舒了口气,坦白说:“我过得挺好,有吃有喝的。”

“大饼、砖房那叫好?川昱,你跟你队上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们这辈子本来也就只配……”

“都是干活吃饭,不偷不抢,有什么不一样?”他的语气淡淡的,即便对她三六九等的区分生气也没有吼她,不是想结伴生活的人,没有必要。

但林夏亦还是飞快地捕捉到了他的雷点,解释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防风固沙是很有意义的工作,你要是真喜欢,那就跟他们一起再干两年,以后……”

川昱说:“以后的事,我自己想,你还是把你的银行卡号发给我吧。”

“我不记得了,你留下吧。我听你的队员说,你们不是想买一台好一点儿的汽车发动机吗?就当我谢谢你们给我治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