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又往外挪了两步,架着相机对准了对面房顶上插着的两面白底蓝字酒旗。她将眼睛从取景器中挪开,看到酒旗映在屏幕里有明显的毛边,又将视线挪了回去。

老板以为她对这台相机不满意,又摆了摆手说:“别急,我这儿还有别的型号,别看我这儿小,广角镜头的啥都有的,去年三月份的时候,还接了两单旅拍婚纱照的活儿呢,这儿……”

川昱笑了笑,没说别的话,默默地陪着何遇试相机,无事可做,随意扫了两眼墙面上成片贴着的成品照,是否真是老板口中的样片不好说,但就只粗略过一遍的工夫,他就认出了好几个八九十年代的港星。

“川昱。”

站在门外的何遇突然放下相机叫了他一声,川昱正要扭头跟她说什么时,门外窜进了两个半高的小男孩。

他们穿着旧棉布袄子,红紫的脸,一人手上握着一把糖果哄抢追逐着。

何遇来不及闪避,脑袋稍大的那个孩子就已经撞上了她。

“噌”一声,相机从何遇的手里滑了下去,好在连接的肩带在她手里绕了两圈,并没有让相机真的落地。

她连忙将相机往回拉,另一个孩子却朝她这边追扑了过来。

见人和相机一起倒地,川昱一个迈步下蹲,将何遇稳稳地接在自己臂弯里,再要去捞相机时,已经听到了“咔嚓”声。

连接的肩带还攥在何遇手里,相机已经狠狠地砸在了店门口踏脚的石板上。

老板木了一下,两个孩子像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似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