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扑了空,半夜骑马从阿巴嘎旗往回赶,没下雨,但风跟今天一样,出奇地冷,将他的脖子和脸冻得发红发肿,露出袄子外的手更是麻木到几次差点脱了缰绳。他想:这个女人,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了。
“咣当——”新买的那个五金配件由于颠簸,从他兜里抖了出来。
川昱瞄了一眼,本可以到家再捡,他却下意识地停了车。
将配件拈起揩了揩灰,望着车窗玻璃外夹杂狂风的冻雨苦笑了一句:“我那天说着玩的,你要是真有灵性,别当真。”
川昱将配件放回口袋里,正要重新发动车辆,手机响了起来。
是乌尼。
天气不好,多半是问平安的。
川昱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驾驶台上,沙地四周风声呼啸,乌尼用一种怯怯的声音说:“昱……昱哥,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何遇,她……被人绑起来了。”
(五)
川昱马上掉转车头,将油门踩到了最底。
小货车在冻雨里驰骋,驾驶室内的通话仍在继续——
“几个人?往哪个方向走的?是不是何遇,你看清楚了?”
“我不确定,才看到一个影儿就被捂嘴拉走了。不过……不过那件衣服,跟上次你们来买车的那天她穿的一样,是两男一女……动作很快,往东边开的,那辆车的车牌是27……辛干骑马追去了。”乌尼不确定,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担心着辛干答得慌慌张张。
雨势又大了几分,“啪啪”乱砸在挡风玻璃上,留下斑驳的水迹,雨刷左右清理依旧有死角处的视线被遮蔽,听筒里尔泰乍然“哇哇”哭了起来。
川昱不便再问,全力操纵着方向盘闷声道:“先挂了,有情况立马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