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号,陆齐光倒确实是知道,也是个一画难求的名家。

青松先生画技精湛,落笔成蝇,尤其擅长工笔白描。殿中省本欲请他做宫廷画师,最后却没谈成。有传言说,是青松先生嫌殿中省提供的俸禄太少,不够塞牙缝的。

见陆齐光点了点头,晁鸿祯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宅院,洋洋得意道:“这就是青松先生的宅邸。我已提前派人打点过,今日请殿下来,亲眼见青松先生画一幅花鸟,总不会是赝品。”

“殿下暂且等在此处。”晁鸿祯撇下一句,便走到府门之前。

他叩动铜环门把,动作粗鲁,将木门叩得咚咚作响。

等了一会儿,两扇木门打开一道缝,冒出小书童的一只脑袋。

书童慢吞吞地打量着晁鸿祯:“阁下可是定远侯?”

晁鸿祯点首,正要进一步说下去,木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陆齐光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晁鸿祯面色不虞,眼看又要抬手叩门,围墙内却忽然丢出一个包袱。

那包袱像块大石头一样,“咚”地砸在地上,布头捆得松松垮垮,当即散了架,肚里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竟是满满当当的真金白银!

与那包袱一起被丢出来的,还有一句慢悠悠的话:

“先生说,天干物燥,还请定远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吃了个闭门羹,晁鸿祯脊背绷直,双拳紧攥。

陆齐光草草盘点那金银的价值,面露讶色:这金银的数额远超宫廷画师一年的俸禄,甚至与三五年相比都绰绰有余。难不成这青松先生的胃口,竟然比这还要大吗?

正僵持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也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