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握住陆齐光的细腕,慢慢地移开了她抱住自己的手。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拒绝得相当干脆。
陆齐光没有放弃,两只柔荑又缠过去,粉唇一撅,有几分委屈:“牧小将军当真在乎本宫的安危,难道不该将本宫留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照看吗?”
牧怀之眉头微蹙,却未答话。
见牧怀之未置可否,陆齐光自知踏中他命门,便添油加醋地描绘起来:“若在牧小将军孤身一人潜入赌坊时,定远侯府又有人来找本宫的麻烦,这可怎么办?”
“牧小将军,你不会不管本宫吧?”她抿起两片薄唇,容神凄楚,眼看要眸光含泪,声音都打了颤,“本宫、本宫自己可应付不了那些坏家伙呀……”
陆齐光入戏颇深,完全忘了刚才是谁在强硬地要求牧怀之袖手旁观。
面对陆齐光胡搅蛮缠似的歪理,牧怀之长叹一口气,败下阵来。
他历来将陆齐光捧在心尖。哪怕她要天上的繁星,他都会竭尽所能、为她摘下,更别提她这番软磨硬泡似的央求了——尤其是,她还将她自己的安危搬出来说道。
“殿下当真想去,也并非不可。”
牧怀之的眼风扫过陆齐光那张涂满锅炉灰的面庞。
“但有件事,殿下得听臣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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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酉时,陆齐光又一次坐于茶楼雅间。
她自公主府离开的时候,仍打扮成不起眼的仆役,把脸抹得黑黢黢的。待到她进了雅间,却管伙计要来一盆水与一方帕,将面洗得干干净净,露出凝脂似的白润肌肤。
暮色四合,上京城的夜晚即将降临,而牧怀之尚未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