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手中的动作一顿,他回过头,瞟了陆齐光几眼:
“我看封公带夫人来,还以为封公清楚得很。”
“凡是封公带入里头的东西,都可被点为赌资。赌赢了,桌上鲜;赌输了,夫人献。”他嘿嘿笑了两声,又搬起东西来,“看封公身旁这位如花美眷,届时若赌输了,可别不情愿。”
陆齐光柳眉一颦,听懂伙计弦外之音,当下便怒火中烧。
看来那被歹徒所害的真“封公”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竟然想将发妻当作赌资。
能和定远侯府搭上边的人,果然都无耻至极。
牧怀之的眉宇匿在玉面之下,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陆齐光却感觉到,那只被她挽住的手臂正硬生生扼住一股欲出的力道。
“谁立下的规矩?”牧怀之字句含霜。
觉察到自己惹怒了贵客,伙计讪笑:“自然是掌事的鲍三郎,可不是小人我。”
他将杂物悉数搬开,露出原先被杂物堆挡住的一道木门,“吱呀”一声将其推开,向着两人摆出一个请姿,赔笑道:“二位,请。祝封公与妇人财源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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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入门后,终于正式来到地下赌坊。
赌坊顶吊挑高,内部空间开阔,长宽约有十丈,其间摆满赌桌,数不清的人正乌泱泱地围在桌前,滚骰声、推牌声、吆喝声、哀叹声不绝于耳,赢家叫好,输者咒骂。
这是陆齐光第一次踏足这种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