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他哪里按捺得住呢。

委实说,陆齐光也脑子发懵。

起初,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生气。

而现在,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又慢慢地消了气。

当牧怀之赶来追她、攥住她手腕,她周围的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下来。

她只能听到说话声。

——殿下于我,从不是客。

她只能听到牧怀之的声音,在耳畔与心头回响。

——见你,我何时都方便。

是的,陆齐光知道。她明明知道这一点。

他是甘愿为她殉情的人,是甘愿陪伴她每一世的人。

可她看见玉娘、看见牧怀之被除了她之外的女子纠缠,一股无名的火气便冲天地冒上来,把她的理智打得翻天覆地,打完了就跑,只剩下无所适从的委屈。

陆齐光慢慢地意识到了。

许是他不问缘由、与她统一战线,许是他明知刀山火海、仍为她只身去闯,又许是十指通红的花前月下、内敛情动的远山眉黛——眼前的牧怀之,已不知不觉走进她的心里。

也正因此,她才会有渴望。

渴望他一世无虞,被排除在她的悔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