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之眉宇微松,不解其意。他的目光轻轻扫过陆齐光,似乎想从她那儿了解事情的眉目。
留意到牧怀之的动向,陆玉英并不给陆齐光开口的机会:“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想将幼弟培养得更加阳刚、更有男子气概,而齐光不赞同罢了。”
陆齐光什么话都还没说,先被陆玉英倒打一耙,细眉立时拧起。
“由着白石的性子来,这样就好得很,没什么要劳烦长姐培养的。”她坦坦荡荡地立在那儿,虽然身子细瘦,却像一面为陆白石抵挡中伤的铁壁铜墙。
老实说,陆齐光本就不想在陆白石这事上费唇舌。
不论陆玉英意见如何,也不管牧怀之如何看待这件事,她铁了心要护陆白石自由快乐地长大,不必非要符合谁的定义或喜好。
她是大梁国的长乐公主,她的弟弟想做什么,难道还要受人指摘吗?
看见陆齐光一副傲骨铮铮的模样,牧怀之不着痕迹地扬起嘴角。
再望向陆玉英时,他又恢复了寻常的疏冷。
“臣不敢妄议皇嗣。”他的声音好似打在竹叶上的雨滴,冰冰凉凉,“只是,人生在世,若能于法度之下从心所欲,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牧怀之此话一出,陆玉英的神色立时冷了下来。
她虽然不如陆齐光受宠,却也是大梁国的堂堂公主,地位无二。牧怀之这一番话,看似没有正面应答,实则是拐弯抹角地拂了她的面子。
原以为他牧氏一族常居高位,多少该懂点事,想不到也如此不识抬举。
陆玉英神色不霁,淡淡地应了一声:“将军原是这样看的。”
她扭头望向陆齐光的方向,看似是在盯着陆齐光,实则透过她、锁定了背后的陆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