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没来过蜀州,心情又很烦闷,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
陆齐光上着短袖锦缎背子,倒是轻便,可她下着裙衫,在浓林草木覆盖的山上行路时,得费劲地挽着裙摆,免得被地上丛错的枯枝扯坏。
她分明瞧见偌大个清平宫就在山脚,可当真朝着那儿走去,又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
陆齐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此番行程没有知会任何人,只潦草地同元宝提了一嘴,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更不知道还要多久,清平宫内的人才会发现她不见了。
陆齐光看了看狗子:“狗子,你说,牧怀之会来找我吗?”
没等灰鸽作出什么反应,她便将嘴一撅,情绪低落地自言自语道:“算了,他别来找我了,谁叫我自己不认路还要乱跑呢……他骑了好几日的马,一定累坏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狗子自然不会说话,只是慢悠悠地扇着翅膀,也不知听没听懂。
瞧见那对灰鸽翅,陆齐光灵光一现:“对了,狗子,你去帮我看看该怎么走吧!”
对于陆齐光强鸟所难的提议,狗子转了转黑黢黢的眼珠。它在原地慢吞吞地等了一会儿,见陆齐光好像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便将翅膀一扭,徐徐飞走了。
眼看着胖鸽消失,陆齐光才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怎么会寄希望于一只鸽子。
可她无可奈何,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原地来回踱步,以缓解那股盘旋心头的焦虑感——不论是等狗子也好,还是等来找她的羽林军也罢,等谁不是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