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能从旁人口中多听些居正卿的情报,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破绽。
至于牧怀之……兴许不打紧吧?
她上一世含恨而终,这一世自然不会任人欺负, 本身对贺松没有所图,又已同牧怀之将此事道明原委——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她也不会做, 应当也不会太惹牧怀之难过。
可话虽如此, 陆齐光心里到底是惦念牧怀之的。
想起他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暗自下定决心,要早日了结上一世的恩怨、挽大梁于颓势,之后, 就再也不让任何事成为她与牧怀之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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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很快过去,转眼来到与贺松相约的时间。
考虑到见面地仍在山上,为了方便行动,陆齐光特意易了袍袴,蹬上一双轻便的革靴。大梁虽没有女子着男装的风俗,可因着她是受宠的公主,自然无人敢说些什么。
陆齐光出发时,狗子正在笼内窝着睡觉。
她原本还怕牧怀之担心,想绕到营房去、见他一面再去赴约,却又听几位路过的将士说羽林军事务繁忙,便不再叨扰,只同元宝报备了行程,就匆匆出发了。
陆齐光抵达时,贺松正靠着树干、等在那里,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
他的个头比牧怀之要矮,人也更瘦,浑身上下透着市井中的烟火气。若说牧怀之是深林中的青竹,那贺松就是池塘边的芦苇,随处可见,除了好看的一张脸,没什么起眼的。
看见陆齐光来了,他将口中草芥随意一摘,先往她身后看了眼,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来啦。”贺松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自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