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光咽了咽口水。
在今日之前, 她从没听说过什么谷董羹。
但这名字起得确实不错——咕咚,像极了食材被放入汤锅水时的声音。
陆齐光在上京呆了十五年,什么当地的吃食都尝试过了,一到蜀州城, 就被方才那碗红油抄手迷了魂, 现下又听了贺松添油加醋的描述, 只觉得肚肠之中痒得很。
她可以跟着贺松去吃吗?
牧怀之还在这儿呢, 她不想让他不顺心。
陆齐光眨眨眼,回头望向身后的牧怀之。
牧怀之面色铁青, 双眸死死锁向做着鬼脸、幸灾乐祸的贺松,三尺寒冰覆于眼中,正散发着逼人的杀气, 好像仅凭目光就能把贺松碎尸万段。
陆齐光羽睫一翘,两根葱白的手指捏住了牧怀之的袖子,娇怯地牵住了他。
“怀之。”她软软地唤,十分乖顺地征求他的意见,“我们可以去吗?”
听到陆齐光的声音,牧怀之耳尖一动,灵敏地捉到了“我们”二字。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 垂眸与陆齐光对视时,坚冰顷刻逢春,双眼再度写满柔情, 连嘴角都微微上扬:“当然好。你想做什么, 尽管去做。”
看着此情此景, 贺松眼白一翻,别过脸暗自干呕两下。
他其实对陆齐光没什么出格的兴趣,只是觉得牧怀之粘着陆齐光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所以才刻意与牧怀之针锋相对,故意要让人不痛快。
贺松没再管二人,料定他们会跟来,便将双手往脑后一托,大摇大摆向前走去。
陆齐光见状,顺着牧怀之的袖向下一攀,主动牵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