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案上陆齐光留下的物件,眉心微皱,神色复杂。

次日清晨,陆齐光晨起时精神不济。

她心头有事情压着,睡得不好,半夜醒来好几回,每回都将那张写有诗句的纸拿出翻看。

居正卿赠诗的情形犹在眼前,而贺松的突然出现,为她前世板上钉钉的过往蒙上一层看不见的疑云,令她忽然发现,自己从前的经历并非完全可信。

因着贺松的家在山上,陆齐光依然挑选了轻便的行装。

临行前,她将狗子放去找牧怀之,当做是出发赴约的讯号,计划与他直接在山林间相见。

这回,陆齐光在山间行路的动作熟稔了许多,很快来到约定地点。

贺松仍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早就靠在一棵树下等待,双手抱胸,好不悠闲。

陆齐光环视四周,正想寻找牧怀之的身影,便看见他自清平宫上山的方向缓缓走来,顿时眸光一亮,欣喜地冲他挥舞手臂、招呼他到身边。

有牧怀之在,她总归是安心的。

贺松拍拍手,直起身,瞟了一眼如胶似漆的二人,调侃道:“也不知今日是什么良辰吉时,竟有两位贵人要莅临我那间小破茅屋。”

陆齐光挽着牧怀之,冲他做了个鬼脸:“是你三生有幸,有本宫和将军来让你的小破茅屋蓬荜生辉,救你于水火。”

牧怀之没有应和,面上的笑意却止不住。

二人跟在贺松身后,穿行林间,向山上走。

约莫走上一盏茶的时间,一座茅屋映入眼帘。

那茅屋破旧矮小,边上围着一道草扎的篱笆,几根木头杆子竖在院儿内,被麻绳串联起来,似乎是晾晒衣服或是食物用的。屋外还长着一圈半人高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