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姑娘很不听话,两只手松开被褥、在身前乱挥,一面将被褥推得远远、露出单薄的中衣,一面险些打翻牧怀之手里的药碗。

望着病得糊涂、近乎胡闹的小殿下,牧怀之叹了口气。

他将药碗送到嘴边,含了一小口。

接着,他单膝压在榻上,一手按住陆齐光乱挥的瘦腕,向她倾身,生涩而并不熟练地叩开她的唇,将药缓缓渡入她舌齿之中。

在与牧怀之双唇相触时,胡闹的少女忽然温顺了。

陆齐光好像很热、很渴,终于从此获得了某点清凉、某些可供解渴的水,便像只求饮的猫儿,乖顺而缓慢地吞咽,甚至无意识地吮吸。

“嗯……”

柔软的嘤咛滚落在牧怀之的耳畔。

陆齐光在挽留他的舌尖。

像要把他的凉揉进喉里。

牧怀之的心底忽然烧起一簇明烈的火。

陆齐光此刻的体温,好像染上了他的颈项,顺着血脉向下游走,抵达腹与背。

烫到他的经络,一跳一跳,将所有沉睡悉数唤醒。

可陆齐光仍是昏沉的。

对她而言,牧怀之的唇是冷的,手也是冷的——她甚至不知那是唇与手,只随着本能,索求着可供降温的冰凉,顺势攀上了他的脖颈,透过襟领,向内探去指尖。

牧怀之无法抽身。

她搂着他,不让他走。

苦涩的药液已交换殆尽,唇齿却仍未分离。

身影相叠,牧怀之下意识收紧按在陆齐光腕上的手指,极尽克制地忍让不应有的欲念,却换来她更加贪婪而不知餍足的索取,压迫着他每一寸残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