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之好像早就知道陆齐光有心找他,正坐在马车之内,倾身向前,伸手搀着她、供她借力。

陆齐光惊愕:“你、你……”

她不知道牧怀之哪里来的本事,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每回在她需要他的时候,都能及时出现。

可她讲不出话,满腔的委屈与烦闷忽然开闸,两道热泪霎时淌了下来。

陆齐光呜咽。

在牧怀之面前,她本就什么架子与威严都能抛却,如今更是只管往牧怀之的怀中一扑,震得马车都微微一晃。

牧怀之熟稔地接住了她。

他像及时雨一样出现,并非没有缘由。

自打鹿鸣宴后,牧怀之就有心安插护卫、保护陆齐光的安全,便在茶楼逼供那日委托平安,叫人日夜守在长乐公主府外,在情势不对的时候及时回禀。

与陆齐光分别的这几日,他一边梳理证据,一边守株待兔。可还没等到居父再度行贿,陆玉英与居正卿的传闻突然四起。

他才压下镇国公府附近的风声、不让贺松注意,就听到平安来回报,说是陆齐光火急火燎地上了马车、往慧公主府的方向赶。

牧怀之料定,陆齐光此行定会受挫,方才到慧公主府外等她。

如今,小姑娘果真窝在他怀里,抽抽噎噎、泣不成声,不光在纤细浓密的睫羽上沾着莹光,连他胸前的半片襟都被泪水湿了透。

牧怀之看着心疼,以长指轻轻抚过她的发,帮她抚正歪斜的花簪。

“我都听说了,可还没来得及探听虚实。”他柔声安慰她道,“大公主虽然聪慧,但居正卿奸诈狡猾,若是大公主受骗,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