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看着好像很久没有住人了。
屋内的窗棂是打开的,呈现出青黄相接的竹影,安静极了,应当是在偏僻的野外。
陆齐光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
之前牧怀之曾告诉她,居正卿的父亲在上京南郊购置了一处荒宅,估计就是这里了。
不知为何,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陆齐光竟然隐隐还有几分庆幸。
居正卿的目标依然是她。
至少这样,陆玉英就能平安无事。
听居正卿话里的意思,是打算等到晚上,再像上一世一样,将她的眼睛剜出来。
她还有时间可以自救。
也不知道居正卿是从哪儿学来的绳结绑法,陆齐光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衫裙面在腿上裹了好几圈,两条腿也自脚腕处一直往上捆,宛如一条鱼尾。
她周身的力气还没恢复,尝试摩擦手腕、让绳子变松一些,却使不上什么劲儿。
陆齐光的脑袋仍晕乎乎的,意识也越来越沉。
她强打着精神,再度观察四周,试图寻找能帮上忙的工具,顺势就发现屋内半空有如纱如雾的白烟在缭绕盘旋。
循着那股白烟,陆齐光看见,一只香炉正放在木桌边缘。
是方才放在马车内的那只!
陆齐光很快意识到,正是这只香炉里燃烧着的迷香,令她在马车上昏迷过去。
不能再让它接着烧。
陆齐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精神也开始恍惚,眸中景象叠影重重。
她费劲地翻了翻身,用尽全身的力气,伏在地上,向着木桌一点点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