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道满甚至为晴明感到愤愤不平。
道满提出跟晴明斗法,其本意,是想让晴明认知到法术的世界有多么深邃,安倍晴明与其花时间在这些并非自己强项的东西上,不如集中精力放在更强项的算学乃至天象历法上。
万万没想到,其结果就是,被羞辱的,自作多情的却是他自己。
安倍晴明是个天才,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包括法术!
别人做不到兼顾两头,不代表这个男人做不到!
芦屋道满既开心,又痛苦。
开心的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都是徒劳,根本不会发生他所担心的事。
痛苦的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小小山丘与巍峨高峰之间的差距,而他这个人,恐怕都渺小到不值得对方放在眼里。
——为什么,麻仓叶王就可以?
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根本连阴阳术这三个字都不会写!
凭借天生的灵力,就以为自己可以步入阴阳师的行列,他可知道为了成为阴阳师,自己都曾付出多少努力,做过些什么,才能进入阴阳寮,才能站在安倍晴明面前!
芦屋道满不认为安倍晴明是因为对方年幼才会照顾对方,在他眼里的安倍晴明几乎无所不能,这样的晴明,怎么会用年龄这么愚蠢的理由去庇护一个人。
答案只有一个,晴明公认为麻仓叶王比自己更有潜力。
芦屋道满感到自己的能力被严重低估,之后叶王的话,更让他感到自己受到羞辱。
还有什么比自己承认的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却重视另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更难受的事?连带的,那个自己看不起的人,反倒一副看不起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