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确定,现在公寓里就他一个人,可谁知道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几个小时之前家里是什么个状态。
这是他的家,他一个人的家!
陆正阳磨了磨后槽牙,四倍速查看监控视频,从卧室窗户外的摄像头查到书房那两个,再到阳台防盗门,可以说很龟毛很仔细了。
陆正阳都听到卫生间里热水器完成工作的音乐声了,但没有揪出犯罪嫌疑人,陆正阳就半点洗澡的心思也没有。
幸亏只需要查十个多小时的监控视频,陆正阳还有一个小程序能够自动筛选跳过无人类动物出现过的画面,极大减轻了陆正阳的工作量,才让他得以在晚上八点之前结束查阅工作。
答案是没有异常。
陆正阳若有所思地看着床头柜上的相框,难道是他反应过大了?
陆正阳将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从床上下来,复又狠狠地往床上一扑,脸直接埋在枕头上,带着这张宽大的双人床连同一旁的床头柜为之一震。
床头柜上的相框未能幸免,微微一震,明显是要向前倾倒。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缕几不可查的微风目标明确地冲向了相框,推着它啪嗒一下来了个后仰,相框脚直接戳到了床头柜与墙壁紧贴着的边缘。
陆正阳抬起头,甩了一下脑袋,然后向床头柜上的相框看去。看到相框以着熟悉的姿势靠在墙壁上,陆正阳的嘴角抽了抽。好半晌,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顺道再翻了个身,喃喃道:“原来是我想太多了吗。”
脑补是病,得治啊。
陆正阳在床上挺尸片刻,他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身手无比矫健地从床上窜下去,直接杀入卫生间里。
不多时,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卫生间一侧透明的玻璃门上蒸腾起白色的雾气来,还有陆正阳荒腔走板哼着曲子的声音。
空无一人的卧室里,无端端吹过一阵阴风。
穿衣镜光洁的镜面再如水面一般泛起涟漪,身穿血色长袍黑发披散的男鬼再一次出现在房间里。
他看着相框上的陆正阳,看着落在相框玻璃上那血眸乌唇的可怕模样,眼疼地挪开了视线。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