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周刻在看见一个长得跟自己相像的傀儡鬼将之后便开始绷不住,他身处潜离过去的记忆里,自己的记忆竟也开始出现了风暴。神魂仿佛被剥离出来,又或者是归位,到那鬼将的身上历过短暂又漫长的七天。
入目是满地咒文刻痕的地板,他被钉在巨大的祭台上,伤口凝固后再撕过,眼睁睁看着缓缓流淌出的暗红血液填满每一条咒文的凹痕。
周刻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口中的湿润感。干涸到最后,濒死间便出现湿润的幻觉。
“有人么……”
周刻听见哑透了的小小求救,满地血腥,视线无一物。
谁来都好。
妖物魔物都好。
不奢求救我于生,赐我痛快一死。
七天血枯太难熬。
周刻大口喘息起来,喉咙跟心肺里有烈火在燃烧。钉在此处的不是人,是焦炭,是枯草。
没有谁来,从日出到日落,最后一滴血放干,他才闭上了眼,归入混沌的黑暗。黑暗里没有生之痛,仿佛只有永恒一般的死之寂——可他成为了鬼,记忆却融汇了自己喧嚣的前三世。
一只红狐,一只狐妖,他来了三世。
周刻忽然打起寒颤,无边无际的冬雪淹没了精心打造的傀儡容器,新鲜出炉的鬼将套在和自己生前相貌相差无几的傀儡躯壳里,眉心被寒冰刺过,触碰到了无处不在的寒冷。
随后他发现,除了寒冷,他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视线由黑变亮,周刻神魂颠簸地跳转寄宿,又回到了潜离的身上,和自己的第四世四眼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