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会痊愈吗?这不是刮骨疗毒,江寄舟不是医生,他做不到。
“为什么不继续说?”顾北辰低低埋在他肩膀,与此同时也松开蒙住他眼睛的手。
光变得刺眼,江寄舟下意识低头,青年的后背映入眼帘。
见过刺猬吗?密密麻麻的刺。
江寄舟下意识抱紧他,也不顾青年身上全是水,也不顾什么界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奋不顾身抱紧他,摸他背后的刺。
手有些凉。
顾北辰瑟缩一瞬,很快就像敞开肚皮的狼,任他揉搓。
他怔了下,侧过脸来:“你哭什么?”
肩膀湿润,烫极了。
江寄舟没说话,只揽紧他:“我们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顾北辰道:“可我想说。”
被人拥在怀里,这是强势又孤僻的顾二少爷从未感受过的。
温暖又充实,他找了个舒服姿势,把自己靠在江寄舟身上,然后懒洋洋道。
“我从记事起就住在一个高级公寓里,保姆背地里叫我和我母亲‘小杂种跟疯女人’。后来我母亲跳楼死了,我进了那个老宅才知道我母亲原来是顾氏集团掌门人的情妇,而我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不是。
江寄舟摇头,青年很快从他湿润的眼睛里察觉这一点,笑了。
他不常笑,在讲曾经乃至现在的梦魇时,却笑了很多次。
可能也是笃定江寄舟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他才会说。
是江寄舟给他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