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舟木讷地顺着那紧绷着的手臂低头,看到沾染了血的苍白的手。
似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鬼。
掌心全是血。
夏季,江寄舟出门时还换了件白色t恤。
嗯,白色的。
这个男人是庄荣,对于陌生人抱有警惕性也很正常。
江寄舟做完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出声:“你好?”
副驾驶的手机手电筒还没关,好死不死怼着人家身体照着,还能看到那截黑色衣袖,那处颜色很深。
定睛一看,黑色衣袖里面有血珠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又把江寄舟那白色t恤给染红了。
江寄舟:“……”算了,脏一块跟脏很多块区域没什么差别,没关系。
他继续剧情,温和问对方:“或许我有什么是可以帮助你的吗?”
男人脸庞藏在后座模糊的光线下,只露出截苍白下巴。闻言,他沉默了几秒,好像是在思考这个温和又纤细的男人的话可信不可信。良久才开口,声音低沉悦耳:“你怎么帮我?”
自己说自己能帮你什么,未免尴尬。
江寄舟只道:“我是名医生。”
“……”沉默。
那又怎么样呢?
江寄舟突然get到这个意思,他陡然产生种无力感,嘴拙,又不知如何保证,着急之下脱口而出。
“要是我骗你害你,我就自己杀我自己。”
在昏暗狭窄的空间里,他着急,声量自然也大。
何况这句话听着也过于坦诚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