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了后,向霖下意识往人堆里看。家长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并没有蒋晓刚的身影。直到检查完进了考场, 向霖也没看见蒋晓刚,更没发现蒋铭宇往考场外走。

预备铃想起来后,向霖看着摆在桌上的卷纸,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英语蒋铭宇没有给答案不算, 甚至连题都没给押——哪怕是作文他都没押。

这是看自己英语不错, 干脆就不押了吗?向霖盯着英语题目构思了一会儿, 想着想着, 又联想到上辈子考试铃响起来的时候, 自己正好躺在考场外的小路上。

那条路上本来就没什么人, 他一边捂着肚子, 一边费力的往手机旁边爬。具体的情形,向霖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他隐约记得警察、医生乱哄哄在身边晃,再后来醒过来, 他就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哦, 对了, 记忆里还有5班班主任的抽泣声。

被台上救护车的时候, 向霖还曾经伸着脖子拼命喊老师, 费力地交代别哭了, 又说等会儿考完试,蒋铭宇出来以后帮忙转告他,就说是自己阑尾炎犯了被送去的医院。

回忆还没结束,正式考试铃想起来。向霖转了两下笔,开始认真答题。

上辈子向霖没参加上这场考试,这辈子又没收到蒋祸害押的题,向霖对于考试题目十分陌生。一道道认真做下来,他看眼时间,发现考试还有十二分钟就结束了。

这十二分钟以后,两辈子的轨迹就能彻底分开了吧?向霖放下笔,长长出了口气。

考完后要坐大巴集合回学校,这是没届高考的惯例。向霖不想去大巴上跟蒋铭宇大眼瞪小眼,硬是挨到交卷铃声响起来,才站起身。

他出考场的时候,正是大部队离场时。刚考完试,所有考生情绪都很亢奋,向霖夹在那些终于得自由的鸟儿中间,也跟着吹了两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