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不要告诉他的朋友?估计这种事一般人都挺难接受的。”
“等病人醒来再说吧。”唠唠叨叨一会,几个护士这令我不太听懂的话题终于有了结束,声音也明显小了下去,我没有知觉似的躺在床上,侧脸埋进被子里吐了口气。
再过几分钟,窸窸窣窣的退出房门的声音,病房里便清静过来。
回过头,现在病房里就我一个人了,很安静,安静的连外面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尤为明显,我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爬起来,可浑身的力气犹如被抽空,又躺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
浑浑噩噩的思考着,却只留下一时的空档,好像整个都悬浮在半空,虚无缥缈。身体越来越难受的反应使大脑一片混乱。寒流徘徊在体表让我直打哆嗦,我圈起自己的身体,浑身暴起了鸡皮疙瘩。
而腹中的疼痛又一阵卷袭了我,仿佛已经入侵到我的神经甚至更多,又不知一段被我忘了的记忆在头脑里乱窜,五脏六腑像被什么汲干了水分,尤其是心脏的位置,疼的发慌,好想哭。
我不明白为什么,犹如被扑面强势的火焰灼烤,把我烘烤的伤痕累累。禁不住翻来覆去的在床上不安的辗转反侧起来。
对着窗外发呆,外面的草树生长,有嫩芽冒上枝头,时而飞来一只鸟,左看右看,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在翠绿的枝头那儿,用小嘴尖戳戳停个几秒就飞走了。
我把视线从枝头转移过来,在窗上看到自己的投影,苍白无色的脸,双眼无神又疲惫,样子看着可怜极了,明明睡了很久,却怎么都睡不够,宁愿没起来过,这样,就不会想这么多事了吧,我又盯着发了会呆。
突然,门被打开,我转过去看,是季学长的脸。
听到一点声音,我急急的撞过去,而这张与我脑海的脸却不相对,这让我一身汗,我想是发生了什么,学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我不断的去挖掘,最后我想起了被我自动封锁起来的关键,我想起了记忆里的他,最后奋不顾身为我挡枪的疯子,所有记忆一头涌上来,我恐慌的接受着这我不想记忆起来的东西。
“学长……”
那一刻,祝萧珩,我迫切想想起的人,包括关于他的一切,都在脑子里骤然炸开,无比清晰的刻印着,我头好疼,窒息空旷的房间,就好像永远隔绝感受不到那个人,所有有关他的事都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仿佛不曾在于这个世界一般,从我眼前的这片幕布里骤然抹去了。
我愣愣的凝视着季深寒,心底忽然间空落落的,大脑也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