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你怎么啦!柳伯父就在这边,等会说不定他又要走了。”
周明朝望着他沉默了片刻,他先一步移开了身子,示意让沈闲走在前面:“那你先走。”
沈闲莫名其妙,还是走了。
弦乐声声,清浅入耳,柳直行一个靠在墙角,看着树荫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发呆,园子里面到处言笑晏晏,他不想理会,觉得这些人聒噪,虽然他们可能没有这个意思,可柳直行听着他们的交谈,每一句都觉得刺耳异常,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讽刺他家的姑娘未婚有孕,是临州城的笑话,可赏花会是临州城的大节日,作为城中的商贾巨流,他不能不来。
来了也是厌烦,柳直行客套了几句,就一个人找了个角落缩着,等赏花会结束,他就回家去看看絮儿。
少年脆玉相击的声音传来:“伯父,人家赏花,你在这赏花影吗?”
柳直行抬起头来,沈闲还是笑的很讨喜站在他身前,周明朝站在沈闲身后,轻轻颔首:“伯父。”
“你们啊!”柳直行站起来笑了笑:“不去找同龄人玩,和我这老头子说什么话。”
“伯父这话说的,”沈闲笑嘻嘻的往他身边凑,这张脸是讨长辈喜欢的利器:“您正当盛年,怎么就是老头子了,我们来找伯父,是有正事对伯父讲的。”
“什么事?”柳直行拍拍沈闲的肩:“伯父能帮的一定帮。”
“那我就唐突了,”沈闲看着柳直行的脸色,试探的道:“今日我家来了一位远房表亲,生的一表人才,年纪轻轻还是秀才……”
“小闲啊!”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的人,沈闲一开口,柳直行就把他的来意猜的一清二楚,柳直行叹了口气,打断了沈闲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是一片好心,可我家那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也不肯说那人是谁,我的月絮已经废了,可不能连累你家的那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