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说不清这个时候是什么滋味,就是心头突然空了一块,喉头也泛着苦。
“那他,”沈闲松开被自己握成一团褶皱的被子,声音有点涩:“为什么要走?是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吗?”
周辞旧眼里有东西飞快的一闪而过,片刻后桃花眼轻眨,他又勾起唇角:“那个我不知道,你得问他去。”
沈闲又低头不说话了。
周辞旧肯定知道点什么,但是他只说是周明朝走了,但是为什么走,去哪里,去干了什么,他不说,问就是不知道。
沈闲在周辞旧府上困了两天,最开始的时候控制不住的自己焦躁的情绪,扔东西,不吃饭,对周辞旧言语犀利,周辞旧不管他,到最后生气了,就对着沈闲颈部一记手刀,把人打晕了事,后来沈闲也就麻木,大多时候都蜷缩在床上沉默不语,视周遭的一切都是空气,周辞旧不在意,坐在床头和沈闲能说好多话。
说他以前在皇宫里面在墙角下养的那株小花,到最后被一个小宫女在他面前踩在泥里,和满地的落红混在一起,又说李贵嫔养的那只猎犬,曾经咬下来他手臂上的一片肉,后面还说那个在大雨里面被人奚落蓬头垢面宫女,那个宫女抱着一个小孩,她和那个小孩都染上了病,去太医院却只求来了一副药,宫女给孩子吃了,她自己倒在了大雨泥泞的宫道上,周辞旧还说,皇宫里面那么大,宫道又那么多,死掉一个宫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大雨停掉的日子宫人出来打扫清理完又变得干干净净的了。
周辞旧说到这里碰了碰沈闲的背:“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宫女是谁?”
沈闲背对着他,好像是睡着了。
周辞旧轻声道:“那个人是我娘。”
果不其然,床上的那个人影小小的颤动了一下,很轻微,但是周辞旧眼尖,还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