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二人所骑的马匹似乎都受了伤,跑起来的速度明显要比匈奴人胯||下的慢上许多,于是乎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最后竟然都不足百米了。
下一刻,那群匈奴的领头人从后背抽出了一把短刀,用力的往前一掷!那把短刀精准的插进了前方一匹马的后大腿上,惹得本来就已经体力不支的马儿哀哀叫了一声,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而马背上的人自然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地甩了出去,好在他身手不错,落地之后连滚带爬的咕噜了好几圈,卸下了大部分的冲击力,没受什么伤。
前面那个逃亡者及时的勒住了自己的马,掉过头冲着地上站着的男人伸出了手:“侯爷,快些上马吧!”
原来这被匈奴人紧紧追着的二人正是唐胥和威武侯赵力,石头后的付绵绵见状陷入了沉思,虽说最近民间也盛传边境不大太平,但却也没到爆发大范围冲突的时候,怎么他们两个就都来了,还落到了这般落魄的田地。
赵力身上灰突突的很是狼狈,瞧着右手臂好像也受了伤,嘴角还挂着血痕。他抬头看见了唐胥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头吼道:“你快些走!一匹马根本禁不住你我二人的重量,到时候咱们两个便都要交代在这蛮夷之地了!”
“侯爷!”唐胥那张满是细小伤口的脸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涨成了深红色,他的眼睛是通红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一路逃亡的疲惫,还是因为即将痛失同僚的绝望。
“快走!”赵力喊出声之后,迅速的转过了身,顺势抽出了后背上背着的刀,直面那些越来越近的匈奴追兵:“唐胥,回到京城禀告皇上此间发生的事,你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
可就在二人说话的当口,那些匈奴人已经追了上来,就停在了百米开外的地方,脸上笑嘻嘻的盯着他们看,那神态完全就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威武侯,唐将军。”匈奴领头人开了口,说的是不大熟练的大昌国官话:“二位也不必互相谦让了,我的本意也只是想请你们回去做做客罢了,又何必闹得如此难堪呢?”
“我已经追了你们整整三天三夜了,想来两位神勇的大昌国战士也都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吧?不若现下就跟我回去,我保证好酒好肉的款待你们,还可以顺便欣赏我们草原姑娘的美丽舞姿,岂不美哉?!”
“呸!”赵力狠狠地吐了一口还夹杂着血丝的唾沫,然后冷笑一声的举起了大刀,做出了防守的姿势,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与唐胥都是大昌国名将,就算战死也是断断不能投降的,二人一旦投降或者被俘虏,那么边境线上的数十万士兵们将会信念崩塌,这样一来大昌国就彻底完了!
匈奴的领头人显然是被赵力那轻蔑的态度给激怒了,缓缓地收起了笑脸,也抽出了挂在马背上的弯刀:“看来威武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们已经断水断食两天了,都是凡人之躯,我还就不信了。”
“儿郎们!给老子冲!今日谁能摘下这二人的首级,回去我就禀告首领,赏牛羊千头,赏美人,做大官!”
伴随着他的蛊惑声,后方的十几个匈奴人都躁动了起来,待到领头人话音落下,他们就好像一头头饿狼一般,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直直的冲了过来!
很快,狭窄的土路上就响起了兵器相接的声音,伴随着赵力的一声声怒吼,很快就有一名匈奴人被斩落马下,不过与之相对的,他的手臂上也再添了两条刀伤。
到底因为体力透支加上年纪摆在那里,即便当年曾经是令匈奴闻风丧胆的‘不败战神’,眼下也有了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感。
唐胥最终没有选择丢下赵力独自一人逃跑,他大抵是知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即便是逃也逃不出多远,还不如留下与赵力并肩作战,以他二人的实力和配合,万一真的能杀出一条血路呢?
虽然这个希望,真的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