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绵绵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唐胥,在对方因为心虚而避开她的视线后,她这才好整以暇的背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踱步:“梁姑娘……?既然是唐将军的旧识,同行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我们此行的条件也摆在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委屈了梁姑娘。”
唐胥见她松口,登时便呼出了一口气,急忙开口道:“哪里会委屈,雅云一向不是个矫情的女子。”
然下一秒,他就对上了付绵绵那似乎已经看透一切的目光,不自在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嘴唇微动了两下。他想要解释,却脑子里一片空白,竟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付绵绵见状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后问出了自己心头的疑问:“梁姑娘今年多大了?既然你与唐将军是旧相识,想来年岁应该也不小了吧?”
一杀。
果然,梁雅云脸色一白,娇弱的身躯微微晃动。她无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就算天生丽质到底也是掩盖不住这些年在外所经历过的风霜,最后只能小声的回应道:“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
“哦……这样看来姑娘的外表倒也与年龄相符。”付绵绵这话说的不是十分的客气。
梁雅云求助似的侧过了脸,眼眶通红的求助于唐胥,只可惜唐胥因着付绵绵与赵乐之的关系,对她有些刻意的回避,并未能够发现她的小动作。
付绵绵接着又问:“既然梁姑娘已经二十有六了,难道竟没有成过亲吗?”
二杀。
梁雅云的身子已然开始了摇摇欲坠,‘不小心’撞到了一边的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
这时唐胥也回过了神,有些不赞同的开了口:“付姑娘,你问这话是不是有些……”
“唐将军还真是误会了,我有这种疑问也实属正常,若是梁姑娘已然嫁人,那我们随随便便带走别人的妻子,岂不是触犯了大昌国的刑律?唐将军身为朝廷命官,该不会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帮人归帮人,我只是一介小小的商贾,万不想惹上这种麻烦。”付绵绵噼里啪啦说出了一堆,成功的堵住了对方的嘴。
显然对于一向一板一眼的唐胥来说,方才的那番话,有着一些道理。
最终梁雅云只能略显无助的扶着桌角,颤声回应:“我……我的确嫁过人,只不过两年前丈夫就已经意外身亡了,所以应该不存在当家的所说的那些顾虑。”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了实话实说,如若只有她和唐胥二人,这些她自然可以含糊着过去。可惜对面的这个女商人太过精明,已然用寥寥几句话就将她逼到了不得不坦白的境地。若是她今天选择了隐瞒,日后一旦被唐胥发现了实情,那事情就会变得异常的棘手,眼下说出来反倒还能引起一些同情与怜惜。
唐胥说不吃惊是假的,但是转念一想倒也合理,二人分开了十余年,这中间发生什么都实属正常。
“如此甚好。”付绵绵像是十分高兴的拍了拍手,复又好似好奇的开了口:“梁姑娘既是京城人士,家住何处?等到进了京我便派人把你安全护送回去。”
三杀。
“我……”梁雅云真的是有些吃不消了,眼中含着的泪水像是随时能够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