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付绵绵并未先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轻嗤,之后再次从匣子里取出了几张银票放在了一边:“看来这煜王殿下的脸面,怎样都值个一千两,父亲,您现在可就只剩下三千两了。”
顶着两道几欲把她掐死的视线,付绵绵丝毫不惧的继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实我想要的东西对父亲来说很容易,刚好我瞧着付家的各位族老也在,这事儿就愈发的便利了,还真是择日不如撞日。”
“只要父亲肯在各位族老的见证下,签了这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的文书便可,我是女子入不得族谱,倒是替父亲和各位族老省了许多麻烦。”说着,她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折好的文书,抖落开来之后上面的字便落入了王氏和付老爷的眼中。
“小贱人!你想得美!这般我便完全可以去官府告你这不孝之人,让你下大狱去!还妄想脱离付府出去逍遥快活?我呸!”王氏哪里能眼睁睁的开着煮熟的鸭子从自己个跟前飞走?上前两步就想伸手去夺那文书。
“诶?”付绵绵灵敏的往旁边闪了一下,待到对方扑了空,她顺势将文书收回了袖口中,面上很是无所谓的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夫人莫要这样激动,你就算不为父亲着想,也得替兄长做打算吧?”
王氏呼吸一滞,随后猛地抬了头,恶狠狠地看向了此时笑吟吟的人,她后知后觉的猜到了对方想要说什么,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若是兄妹luan、lun的流言蜚语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不仅父亲心心念念的太子少师之位会摇摇欲坠,就连兄长的官职,也未必能保得住吧?只是不知道他此番在西北立下的战功,能不能抵消皇帝的怒火呢,夫人?”
“你撒谎!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王氏双眸血红,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这会儿她的心中是无比的慌乱的,脑子更是一片空白:“你这是污蔑,没有证据的污蔑!”
面对状若癫狂的王氏,付绵绵却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种事儿,还需要证据?”
只要传出风声,就会有人信,一旦有人信,那流言就会变得更加离谱几分,以讹传讹,不过如是。
“再说了,你又怎么确定我没有证据呢?”她冲着似乎已经失了魂的王氏轻轻的勾了勾嘴角,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犹如一道炸雷,炸响在了那夫妻二人的耳边。
付老爷这会儿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她话语中的意思,起先他必定也是不相信的,可在看到自己妻子的神情与状态后,一颗心就直接沉到了谷底。
收回了看向失魂落魄二人组的目光,付绵绵又一次伸手从匣子里取出了一些银票:“这种丑事,我收个一千两的封口费,不过分吧?父亲,眼下就只剩下两千两了,这文书你是签还是不签?”
“您可别瞧不起这两千两,最起码保下那家绸缎庄不成问题,再加上父亲您和兄长的名声,这买卖划算的很。”她把文书轻轻的放在了矮脚桌上,也不催促,甚至还抓起了一把盘中的瓜子磕了起来。
咔哒咔哒。
屋中响起了令人心烦意乱且没什么规律的清脆声音,付老爷盯着那张单薄的文书,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今日来这茱萸院之前,王氏和他谁也没有料到,一个仓促的决定竟会让二人一脚踏进了这无底深渊,现在才真的是进退两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一更肥章。
大姨妈来了,略难受,大家晚安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