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驰看着胡牧远,半晌没说话。他特意往后推了跟舅舅柯宇鸣去外省调研的日期,一心想和胡牧远多待一阵,结果有的人一天都不肯多留。
“生气了?”胡牧远怎么察觉不出,她拉他的手,“别呀,章驰,我们九月再见就是了。”
章驰反手握紧,将她拽了起来。
“你今天别睡了。”
次日,胡牧远顶着与前一日不分伯仲的熊猫眼,一路睡了大半程。
窦彬月见她醒后仍旧哈欠连天,有些不解:“你怎么这么困啊,昨晚没睡吗?”
“睡是睡了。”胡牧远靠在彬月肩头,“睡不够嘛。”
当然不够了。昨夜她第一次在章驰的床上过夜,也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的精力到底有多无穷。
之前他们无论如何胡天海地,最后关头总会悬崖勒马,胡牧远不敢抱有侥幸,章驰怼她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能和那儿裸裎相对、短兵相接。昨夜不知道怎么了,也许即将分别两月,也许她被折腾得双腿发颤,实在使不上力气,也许章驰的动作过于温柔,她昏了头,才会问他想不想用夹在期刊里的东西。章驰什么时候买的她不知道,可她早就看见了。章驰沉默了好一会,咬着牙说不要,她问为什么,他说不想暑假太难熬。
“哦— — ”彬月了悟道,“你是跟— — ”
她话未出口便止住了,浅浅笑了笑。
胡牧远:“怎么啦?”
“没什么啊,就是有点意外。对了,牧远,章驰进了'商仲杯'预选队,你知道吗?”
胡牧远摇摇头,“那你呢?”
“我没有过面试。”窦彬月神情中并无多少失落,“其实也是意料之中,准备时间太短,我的语言、应变能力都不及别人,能走到面试已经很开心了。哦,还有,牧远,你记不记得和我们一起在西鹜山玩的陶学姐和朱彬学长?他们也进了。”
“那那个李雨洲学长呢?”
“他… … ”彬月卡了下壳,“他去年打过'商仲杯'了。”
“哦,对,你之前讲他还给你辅导来着。”
“学长是帮了我很多。”彬月有些不自然地将眼神转向别处。可惜她给搞砸了,他以后再不会帮她了。
胡牧远玩笑道:“哎,彬月,你觉不觉得这个学长对你好像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