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放过他吧

竺轶心中一颤,拔腿就想跑,再次被拽了回去。

浴室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甚至还有镜子砸碎,花瓶碰掉,以及浴缸从中间裂开的声音。

随后这些声音又从浴室转移到了卧室,依然是火拼似的动响。

过了一会儿,这些声音没了,只听见有人声线颤抖着求饶,以及另一人的调侃。

“这怎么够呢,大爷。”禄起低头咬了咬某位大爷的耳朵,“我还没舒服。”

大约到了深夜,禄起神清气爽地从竺轶的房间离开,走到楼下时,发现其他人居然没睡觉,坐在客厅里顶着黑眼圈看直播。

发现楼梯上有脚步声响起后,白韭连忙回过头,发现来人是禄起后,他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竺轶呢......”白韭问。

“在休息。”禄起心情很好,顺便关心了一下他们,“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呢?”

被问到的三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要说是因为禄起和竺轶两人在楼上折腾得太响,根本睡不着吗?

还有,他们也玩得太过了吧,房子都快被拆了。

最终周岚岚艰难地撒了个谎:“额,我们今天不困。”

她疲倦的面容立马戳穿了她的谎言,然而禄起并不在意,点了点头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

喝完他向三人打了个招呼重新上楼。

“禄神等等!”白韭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禄起回过头问。

“你上去做什么?!”白韭说。

“回房间。”禄起简短地回答。

“额,嗯,咳咳。”白韭一副社死的模样,“是去竺轶的房间吗?”

禄起有些奇怪这三人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白韭突然站起来说:“禄神你放过他吧!”

蓝筹不忍地撇过头,用手捂住了自己脸。

周岚岚则涨红了耳朵,根本不敢看禄起。

禄起有点莫名其妙,这三人怎么就突然要他放过竺轶了。

想了想,他问道:“我,放过他什么?”

“你都折磨他八个小时了!八个小时啊!”白韭化悲愤为力量,“虽然禄神你的持久力的确令人惊叹,但是他那副小身板,根本经受不住啊!”

蓝筹把脸捂得更紧了,周岚岚的脑袋几乎快要冒出浓烟。

禄起闻言点点头:“好,我让他休息十分钟再继续。”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了二楼。

白韭张着嘴巴震惊地坐下来,空气中一片寂静,只有投影里的直播还在发出声响。

过了一会儿,白韭用干涩的声音说:“你们说,竺轶不会死吧......”

“......”蓝筹语气沉重,“我只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周岚岚:“我还是个孩子,我为什么要面对这些事情......”

第二天,竺轶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坐下来吃早饭。

他注意到,他的凳子上面还放着一块软垫。

也没多想,他挪了挪屁股坐了下来,对面的白韭顿时一副被扎到手的表情。

竺轶抬头问:“你怎么了?”

白韭心中一阵感动。

竺轶自己都屁股开花了,竟然首先关心他。

“竺轶,要不要我陪你去治疗中心啊。”白韭关切地问。

“我去治疗中心做什么?”竺轶眨巴着眼睛问。

“还能做什么。”蓝筹皱着眉说,“这时候就别逞强了。”

“?”竺轶有些莫名其妙,两三下将东西吃了,准备去联络汪滨。

昨天被禄起蹂i躏了一天,害得他今早才看到汪滨发来的信息。

汪滨说有消息来了,让他去一趟他们约定的地点,消息在那里。

看着竺轶离开别墅的身影,周岚岚叹了口气。

“算了,他总是这样,不会让我们知道他的难处的。”她说,“哪怕是这种事都不行。”

“禄神也太可气了,一大早就不见了,真是拔无情!”白韭愤愤地说。

实际上竺轶的身体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禄起压制他的时候,他没办法修复自己,但是禄起离开后,他马上可以让这具模拟的身体重新修复。

所以即使被砍断了头,他也不会有事,更何况床笫之间的小事。

不过这次以后,竺轶决定再也不撩拨禄起了。人类都是骗子,什么快乐,快乐的根本不是他。

竺轶离开不夜城后,来到了一家咖啡厅,向服务员要了一个包间后。

服务员出去之前,他对她说:“麻烦给我一份2301年的服装杂志。”

服务员脚步一顿:“好的,马上给您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重新推开了包间的房门。她将一本姜黄色的杂志递给了竺轶。

“这本书受过潮,有些页面可能夹在一起了。”她说完对竺轶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竺轶打开了杂志,里面确实是各种已经不再流行的服饰图片。

翻到十页的时候,他发现这一页后后面粘起来了。

他小心把两页纸撕开,里面夹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矮胖男人,他搂着一个穿着粉红色正式礼服,身材极好,但是长相一般的女人。

竺轶将照片翻过来,背后有一段话。

——教育部长邬全与其妻徐莉今日抵达中心区,会拜访真德率教会分部。两人无子,此为忧心之事。

竺轶看完后将这张照片放在烟灰缸上,照片的一角燃起了一束火苗,然后慢慢地卷曲起来。

他在包间里喝完一杯咖啡后,让服务员结了账,直接去了真德率教会分部。

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大主教白韭今天没来,在分部值守的是元老信徒中的三人。

看见竺轶来后,他们激动地上前询问竺轶是否是来传达真德率之神的嘱咐的。

“我没什么嘱咐。”竺轶说完发现三个人奇怪地看着他,于是改口道,“我是说真德率之神认为大家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三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赞美真德率之神!”

“赞美真德率之神!”

“赞美真德率之神!”

三人说完后他们看向竺轶。

“......”竺轶干巴巴地说,“赞美真德率之神。”

他本来想去楼上呆着,只要在真德率教会里,就没人能逃过他的眼睛。但是因为三名元老信徒这样一咋呼,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

于是一时间竺轶就被一群教徒围住了,要听他讲道。

竺轶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把白韭拉过来。

其他胡说八道他很在行,但是长篇大论地夸自己这种事情,做多了是会尴尬到丧失理智的。

然而作为神在人间的使者这个身份,竺轶必须要替真德率之神教育众人。

他被迫站到讲台上,拿起一本真德率圣典,然后照着一行行读下来。

“真德率之神将光明泼洒向大地,太阳是祂的座驾。”

倒也没有,这破圣典是谁编的。

竺轶决定找白韭问个清楚。

台下的人发出了一阵阵呼声。

示意竺轶继续。

他清了清喉咙:“咳咳,梦想是祂的礼物,祂会亲手将礼物带给祂虔诚的信徒。”

真要这样,一百个他也不够用。

在他讲道的时候,有一对夫妻从门口走进来。男人矮胖,戴着一顶宽帽檐的软帽。女人头上则围着纱巾,看不出发型。

两人均戴着墨镜,小心地避开其他信徒,似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遂即这两人发现信徒们都在专注地听着台上一个中长发青年讲道,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

光线从礼堂上方的镂空花纹处照进去,刚好照到了青年的身上,将他的半边脸镶嵌成金色,连瞳孔都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晕,让他看上去格外神圣。

信徒们随着他不断地小声地念着圣典中的话语,整个礼堂沉浸在一种肃穆而庄重的氛围中。

信仰是极具感染力的,原本将信将疑的两夫妻在周围人的影响下,疑心在不经意间减少了。

他们看了一会儿讲道,等台上的青年讲完后,才互相小声地说着话。

“那个年轻人叫竺轶,是一名祭品。”邬全对徐莉说。

“我知道他,最近很出风头的一个人。”徐莉说,“游园会后,盼巧也跟我提过。”

她嘴里的盼巧,就是联盟中心办公室室长宗盼巧,也是她的好朋友。

“哼,盼巧盼巧的。你说说她,为什么成天挑拨我们的关系。”邬全压低声音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