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招惹她,因为她的脾气实在是让人无法招架。
结果竺轶竟然三言两语地让她熄了火,并且将其变成了教会的准信徒。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发展。
正在这个时候,黑啤酒馆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竺轶你是过来签字的吗?”
竺轶点了点头。
服务员将他带到了吧台处,然后压低声音说:“有人在楼上等你。”
竺轶抬起头,之前他没有去过黑啤酒馆的楼上,据说上面是不对外开放的。
鹰坊让他上楼,说明有些话是不想被其他人听到的。
然而鹰坊和他认识的人,现在都进了直播并且还没有出来。这个要求和他见面的人,又会是谁呢?
竺轶跟随服务员的指引,顺着木质的楼梯走上楼。
上面被修建成类似于一般酒楼里的雅间那样的布局。
服务员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竺轶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熟人。
也不算太熟,因为他们只有两面之缘。
这个人是在勇者小队别墅外的警卫亭里值班的小伙子。
“大神你来了。”小伙子站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司炳。”
司炳将需要竺轶签字的文件从背后拿出来推到他的面前。
“剩余道具的二分之一也出售了,大神你核对一下积分和道具的数量,如果没有问题,麻烦你签一下字。”
竺轶打开那本册子看了一眼,然后对司炳说:“你找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司炳沉默了片刻,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竺轶。
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因为海队之前多次提过你,他说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我想着也许有些事情可以询问一下你。”
“跟他们的这场直播有关系吗?”竺轶问道。
“没错。”司炳见竺轶不需要自己说就能猜到意图,顿时信心更盛。
“勇者小队的状态不太好,应该说是相当的糟糕。你知道的,在平台的判定中,他们现在的行为就属于消极直播。”司炳脸上浮现出愁容,“并且已经是持续了很多天的消极直播。”
“所以他们遇到了很多场难如登天级以上的强制任务。”司炳继续说道,“带进去的道具多半也进入了cd状态,因为很多道具在一场直播里只能使用一次。
他们原本可以马上离开直播的,并且在他们离开以后另一支队伍的通关任务就会失败。
但是现在他们一直待在直播里,就导致另一支队伍有了希望。由于那支队伍在不断地追杀他们,系统判定积极直播。所以海队他们现在处于极度的劣势之中。”
“他们已经进了直播,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我也没有办法进去救他们。”竺轶说,“再说了,要我帮忙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只是想从你这里了解,有没有可能通过某种bug,从其中一个直播进入另一个直播。”司炳说,“其实论坛里有一些主播说过,自己遇到过打破直播与直播之间屏障的经历,也总结了一些经验。但是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胡诌的。”
“你们想通过打破屏障去救他们?”竺轶问道。
“嗯……算是吧。”司炳回答道,“海队说你们遇见过很多bug,也许你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如直接去问你们的会长,他已经做了二十年的主播,见识不可能比我少。”竺轶对司炳微笑道。
“我……我不能去问他。”司炳说,“勇者小队陷入僵局以后,会长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他也许并不在意几个人的死活。”
“我听说勇者小队是他的心腹。”
“是棋子还差不多。”司炳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是鹰坊的人,但是我承认我们会长绝对不是一位完美的人。他……更像是一名暴君。”
竺轶回忆起上次见到的贺飞鹰,对方的脾气似乎的确不太好,脸上的表情绷得死死的,眼神活像有人欠了他一千万。
不怒自威,并且随时能感受到贺飞鹰身上那股久居高位的距离感。
“他看起来的确是一位不怎么亲切的人。”竺轶微微一笑,“但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吧?”
“你并不了解。”司炳摇摇头说。
见竺轶并没有透露任何情报,司炳失望的说:“对不起大神,我实在是病急乱投医,你不知道就算了吧。”
司炳把积分划给了竺轶。
竺轶确定交易成功以后,便离开了黑啤酒馆。
其实打破直播与直播之间屏障这样的经历,在他第一次直播的时候就出现了。
当时他已经完成通关任务,结果不知为何进入了禄起的直播中。
后来他们的直播间被迫关闭。
听了司炳的话,竺轶顿时有些好奇。
原来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主播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看来异鬼的气数真的开始下滑了。
回去的路上他顺手在论坛里搜了搜关键词,确实有几名主播反馈过,自己在直播的时候突然进入了另外一个直播的小世界中。
竺轶有些在意,将这几人的录播都挑出来看了。
但是发生bug之后,接下来的直播就会停止,所以竺轶看不到后面的录播。
竺轶从表面的线索中察觉出,其中一个主播进入另一个直播小世界的原因。
很可能是因为这名主播当时携带的物品中有一件,和另一个直播小世界中的一个主播有关系。
竺轶又想了想自己的经历,他和禄起之所以能在那场直播中相见,也许是因为他后颈上的封印。
但是如果仅仅是因为身上有一件别人的东西,就能进入到其他人的直播中。
那么这个问题肯定早就被平台发现并且修正了。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听多少人说过?
“你遇见我的那场直播的通关任务是什么?”竺轶向禄起询问道。
“让我进入一个施工中的地下矿洞,那个矿洞暂时停工了,原因是有些工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了。”禄起回答道,“通关任务就是找回工人们的尸体。”
“似乎是个半灵类的直播。”竺轶思索了片刻说。
“你问这个做什么?”禄起问。
“打破直播间的屏障,也许不是没有办法。”竺轶说,“首先要携带一样另一场直播中某个主播的物品,并且是一样能够直接指向他的物品。其次两个直播需要是同一种类型。”
禄起挑了挑眉毛,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用确定的语气说:“你要去多管闲事?”
“我只是好奇而已。”竺轶反问,“我好奇心多重,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禄起低笑一声,“我还知道有人因为好奇,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竺轶脸色一变,刚想走开就被禄起拽了回去。
“大爷今天什么时候疼我?”禄起的手摸到他腰侧,顺势往下滑,滑到某个不可说的地方。
“滚开。”竺轶扭着身体骂道,“你不是说我们的身体是虚构的吗?”
“身体虽然是虚构的,但是你的反应很真实。”禄起亲昵地用牙齿在他的耳垂处细细咬着。
感受到怀中人不由自主的颤抖后,他勾起嘴角,把对方抱起来往楼上走。
竺轶欲哭无泪,天知道禄起是怎么从一个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不解风情的家伙,变成现在这副食髓知味的模样。
他也许要对这件事情一部分负责,但是最终责任者绝对不是他,而是禄起的本性暴露了!
虽然事后他能恢复,但是失去权柄的他,在过程中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禄起。
这具身体完美地模拟了人类的生理构造。
也许是太完美了,以至于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个过程给他带来的刺激和愉悦。
竺轶惧怕脱离掌控的快感,却又像溺水之人,不得不沉溺于其中。一时无法思考,将所有都交于对方。
第二天下午,禄起终于放过了他。
好在中途禄起让他休息了几次,否则他的身体早已经被折腾坏了。
“禄起你给我等着,等我找回权柄,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极致的快乐。”竺轶咬牙切齿地说。
禄起知道这两天很难在竺轶这里讨到什么好脸色,也不在意对方嘴硬,顺着他的话嗯嗯了几声。
两人下楼之后发现别墅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白韭和周岚岚不在是因为他们去直播了。
但是蓝筹一贯都宅在这里,除非需要直播,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是现在并没有看见蓝筹的身影。
竺轶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直到在这之后的第三天,连白韭和周岚岚都活着从强制直播中出来了,蓝筹仍然没有出现在别墅中。
“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白韭有些担心,“难道是因为绑架?”
虽然因为公约的缘故,主播不可能在直播以外被杀害。但是可以把主播困住,让他没办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去登录大厅进入直播。
如果蓝筹真的是被绑架了,并且在他需要强制直播的那一天还没有回来。
那么他可能会被核心装置处死。
“是不是光明使者的人或者是其他公会?”周岚岚说,“说起来我们实在是得罪了太多公会了,我们现在售卖的道具都是他们辛辛苦苦攒的。”
“道具是委托给鹰坊售买的,就算有人猜到也没办法证实这批道具的货源就是我们的。”白韭说,“我更倾向于蓝筹是被光明使者的人绑架了。”
“不是光明使者。”竺轶看向窗外,司炳正急急忙忙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跑来。
“这是……?”白韭看着被竺轶邀请进来,正在大喘气的司炳说。
“我是鹰坊的司炳。”司炳解释道,“蓝筹被我们的人抓起来了。”
“???”白韭一脸懵逼,“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家小蓝??”
“因为会长下的命令。”司炳说。
“会长?你是说贺飞鹰?”白韭不解地说,“你们会长怎么会和蓝筹有过节?”
怎么想蓝筹这个才到黄金级的主播都没有与贺飞鹰产生交集的可能性啊。
唯一一次,还是他们在夏日游园会之后,去参加晚宴的时候,贺飞鹰顺手帮他们解围。
“不是过节,是为了保护他。”司炳说。
“保护?”周岚岚也十分困惑,“贺飞鹰为什么要保护他,而且保护他就是把他抓起来吗,你的说法也未免太可笑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司炳闻言挠了挠头,“也是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说的。”
白韭和周岚岚顿时有些震惊,蓝筹不像竺轶和禄起三天两头往外面跑。
蓝筹是一个非常宅的人,所以和他们也算是朝夕相处了。
听司炳这样说,莫非这个朝夕相处的人竟然还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还和三大公会之首的鹰坊有关联。
白韭茫然地看向竺轶和禄起,试图在两人脸上看到同样的茫然。
然而无论是竺轶还是禄起,似乎对这个消息都波澜不惊,就好像他们之前就知道一样。
正在这时竺轶开口了:“他是贺飞鹰的儿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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