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狂欢城市

(当你在看着画中人的时候,画中人也在看着你。加入吧,和被困于画中的他们一起,来一场彼此都心惊肉跳的游戏,让寂静的画室重归于昨日的喧嚣。

你需要抢在画中人之前顺利拿到战利品。小心,在画中人睁眼的时候行动,你也会成为画中的一员。)

【任务难度——难如登天级。

(小心画中的人,他们比你想象的更难以对付。)】

【任务奖励——

1、获得五颗小心心。

2、获得被隐藏起来的剧情线索道具。】

在任务弹窗出现后,他们发现房间里的画架上,原本画着石膏像的素描,此刻已经全部变了模样。

用铅笔勾勒出来的石膏像全部变成了一幅一幅的速写。

这些速写的对象不明,但是都是以真人作为模特进行的描绘。

竺轶的目光房间里的所有画架上转了一圈:“所有相对着的画架上,绘画的人物角度都是正对着镜头的方向。但是如果画架对着另一个画架的斜角,上面的人物则是斜坐着或者站着的。”

“所有画上的人物都是当时在这间画室中上课的人?”花雨断秋说。

他发现这些画上的人,眼睛都睁得有些不太自然,并且他们视线的方向竟然全部都集中在了门口。

“这些话好像都在看着我们。”花雨断秋说。

他们此时站在教室的后门,突然注意到教室的讲台上放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雕像。

那个雕像模样让他们异常熟悉,正是他们在花房与河边看到的嘴唇的形象。

但是比起正常的嘴唇,这个雕像又充满了诡谲的氛围。它的线条仿佛制作者的失误产生了一定的扭曲,填充的体块也和人类世界观中的嘴唇大不相同,从另一个角度看,线条和体块竟然达成了异样的和谐。

此时这个雕像正摇摇欲坠地快要从讲台上掉下去,它的整体倾斜着,若不是后面被一张卷成弧形的a4纸勾住,恐怕现在就掉到了地上。

然而头顶的电扇不断地卷起凉风,在场的三人头发都不约而同的被风吹动,与此同时讲台上的那张a4纸也在此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被另一本书夹住的两个边角就会被吹起来。

而那个时候这座完全依靠a4纸进行稳定的雕像就会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们的任务就是成功地拿到那个奇形怪状的雕塑吧。”花雨断秋看着讲台上说,“不过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我们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有发现呢......”

“在画中人睁眼的时候不能动,不过画上的人好像没有要闭眼的意思。”竺轶看着面前的画架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画纸上的人物竟然同时闭上了眼睛。

虽然外面还是艳阳高照,但纸上的人同时闭眼的样子,就像他们在此刻已经完全脱离了画幅一般,异常地诡异。

花雨断秋发现画中人闭眼以后,立马踏出一步。然而刚迈出脚步这一瞬间那些画上的人,就像收到了指令一般,齐刷刷地睁开了眼睛。

花雨断秋的步伐立马僵在原地,身体如同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只有脸颊旁的银白色,头发被头顶的电扇吹得不住地摇曳。

这一次画中的人睁眼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再次同时闭上了眼睛。

竺轶也走出一步,但这一次他的鞋底还没有和地面接触,画中人的眼睛又再次睁开了。

这种情况反复出现了几次,他们如果要走上一步,则需要花费两轮的时间。

就在持续了六轮以后,画中人眨眼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了,从睁眼到闭眼的时间,几乎没有给竺轶几人留下行动的余地。

与此同时他们发现,画上的人物形象竟然越来越大,就仿佛原本离镜头很远的人逐渐地靠近,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原本二维的画面意外地变成了三维的空间,当画中的人物已经来到画纸边缘的时候,原本速写的缘故,用寥寥几笔勾勒出的五官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看着画面就能够感受到从画纸中透露出的情绪。

组成他们身体和五官的每一根线条,力度几乎要穿透纸张,就好像绘制图案的人是在痛苦之中完成这幅画面的。

画上的人表情阴郁,冷冷淡淡地看着画外,嘴角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空洞没有焦距,但是却能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意味从画纸上跃然而出。

正在这时离竺轶几人最近的一幅画上,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已经完全接近了画纸边缘。

她的脸占据了整张画幅,就像是将脸贴到了镜头上一般,遮住了其余的角度。

只见五根苍白的,细长如枯树枝一般的手指穿透了画纸,涂着红色指甲的指头扣住了画板的边缘,以反手扣住的姿势搁在画板之上。

紧接着,几根头发从画纸中落出来。画纸就像是一块浓稠的凝胶,头发从中间析出的时候并不太顺畅,仿佛被一点点挤了出来。

扣在画板上的苍白手指用力,画中人就像是产道中的婴孩一样,经过一番努力,头颅完全钻出了画纸。

那颗脑袋一直保持着直视前方的角度,脸上也挂着诡异的笑容,刚脱离画纸后便很快的将视线转到了他们面前。

竺轶发现,这个从画里钻出来的女人也不是随时都在进行着她的行动。

当其他画上的人闭眼的时候,她的动作就会跟着停下来。

然而其他画上的人物眨眼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这个停顿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画中的女人开始以奇怪的姿势让自己的上半身慢慢从画面之中拔出。她的身体异常的纤细,看上去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折断一般,但是离开画幅的过程似乎十分痛苦,以至于她的表情变得扭曲。

“这个家伙是不是从离开画面以后就没有闭过眼睛。”花雨断秋从旁边传来,“有没有可能从画里出来的人,便和我们一样受到那个闭眼睁眼的规则限制。”

“若是等着画中的所有人离开画符后,我们便不用在意闭眼睁眼的限制。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从画上离开的人不需要观察,都能够知道画中人的闭眼睁眼,这样比起来我们陷入了绝对的劣势。”花雨断秋又说,他的目光看向了讲台的方向。

“再说了,我们头顶的电扇没有耐心等所有的画中人全部离开画面。”

在花雨断秋说话的声音中,那张勉强勾住了雕像的a4纸的其中一角因为风吹的缘故又松了一点。

“主,竺轶还有禄起,你们有什么想法?”

“花先生的话听起来胸有成竹,应该已经想出来解决的办法了吧。”竺轶说,“不如由你来发挥一下自己的优势。”

花雨断秋微笑着看向了那个即将要完全爬出画幅的女人。

突然之间,这个女人的胸口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钢刀贯穿一般,整个人的身体往后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