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很自觉地就拿过身边的盘子，自己叼着牙签开始细嚼慢咽，“小娃娃是不会懂的，我们的感情可好哩！”

“外公年轻的时候可帅了，迷倒一片少女呢！”他吐了一口遗漏下的苹果皮，振振有词地说，“那时候我还看不上你外婆呢。后来你太奶奶生了病，你外婆就在我家忙里忙外，硬是把一大家子都给照顾得妥妥贴贴，后来我觉得你外婆很是善良，长得也水灵就喜欢上她了。”

陶之源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外婆确实很勤快，现在还操持着一大家子呢。”

外公突然来了精神，端着盘子在陶之源的面前晃来晃去，一副过来人的面孔，“外公跟你说哦，一定要找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太长了，两个人要心贴着心才能走远呢！”

“外公。”他收敛起刚才的笑意，一脸正经的样子问，“可若是他们不大被大众所接受的，会不会走不远啊……”

外公无所谓地摆了一下手，“你自己都不坚定还想什么以后啊！”

陶之源缩了一下肩膀，沉默了两秒钟，“是我的错。”

“年轻人不要想太多，老话说走一步看一步总是有道理的嘛。”外公又施施然地躺回了床上，“我想睡觉了，乖孙儿去帮我关一下窗子。”

在北方的习俗里，只要没过元宵节都算是年。陶之源沉默着走到窗边，楼下医院的草坪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张长椅零零星星地躺在上面。

他摸着窗子的手一顿，突然想起了国庆住院的时候。

孙浙那天晚上说是倒垃圾，其实自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好久，还是他等急了叫王卓出去找才看到的。

王卓开玩笑说他在外面思考人生，埋着脑袋整个人沮丧得不行，他躲在角落里冒着被锤爆的危险偷偷拍了张照片打算以后捉弄，结果回到病房被陶之源看完之后就删掉了。

那时候的孙浙在想什么他不得而知。

陶之源伸手关上了窗子，转头一看床上的外公已经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了，他脚步轻盈地飘出了房间，贴心地关上房门，也想下楼设身处地地冷静一会儿。

进电梯的时候杨松杰刚好也在里面，神色有点古怪但还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