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敬彻底跌坐在地上,笑了,可笑里尽是凄惨苦笑,他说:“衿羽,是我做错了么?”
陆衿羽从没碰过这样的陆司敬,不敢说话。
信纸上已经分不清干巴和潮湿的泪水,都是什么时候沾染上去的了,只顾当下的湿意,晕开墨水,汇聚滑下。
蜿蜒过陆司敬的手腕,刺人心骨的冰冷。
他笑着笑着,眼泪下来:“你知道我到现在为止做过最大的错事是什么?”
空气里万般的静默,两人的声息间,只有他黯沉到苦涩低哑的嗓音:“是妈出事前,还告诉我要步步为营也必须谨慎为先,我妄以为这么多年布设就够了,可没想到,短短两个月的逼迫,就让我露了马脚,是我太急了。”
同时,黎笙那边的电话催促而来,刚接起,就是黎笙教训人的声音:“你们到底怎么做事的?!我让你们查班机,就一件小事你们都做不好?!”
还有陆霆西顶着愠怒的声音:“今晚是海离港岛项目的会议,谁允许今晚紧急召开董事会的?无论是罢免还是任用!全部延后!”
今夜,注定什么都乱了。
-
正如倪漾预料,那笔一个亿的确足够陆司敬用于周转,但同样,倪漾的销声匿迹,陆司敬的深陷水深火热。
无论旁人怎么帮忙,两个人都没再有过联系。
不是没法联系,而是真的联系不上了。
倪漾安顿好老太太那边的治疗,被送出国最先迎接的并不是当时那份文件上所说的影视培训,而是资方又一次的打压,这次不在明面,而是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