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事。”陆司敬眉眼慵懒,似是夜真的深了,风景,爱人,家,什么都齐全了,是这两年未曾有过的满足,今夜放大到了至深。
陆司敬搂她在怀里,低声道:“以后不要再把我留下了。”
倪漾声息微静,她最后一个问题:“这么久了,你还会不会怪我?”
“会。”陆司敬斩钉截铁。
倪漾不自然地抿唇。
“可比起怪你,我更想要加倍去弥补你,去爱你。”陆司敬说,“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情话是最爱我的女人教的?”
“嗯,记得。”但正因为陆家如此,倪漾才不敢多问有关于他母亲的更多。
但今晚,是陆司敬愿意告诉她,代表着,他想把她彻底带进他的生活,了解他的所有,关联他的一切,成为他往后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说:“其实那些年,是陆家,也是陆震泓先和风月场断不了关系,外界猜测,舆论施压,衿羽从出生开始,就踩在母亲和陆震泓感情破裂的时间点上,陆震泓不打算要衿羽,母亲强行留了下来,一来二去,衿羽从小身体就不好,那段时间,我还不足以支撑起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震泓对外一次次给出打压,开始强硬手段断送母亲前途,我怕衿羽知道,只能先把她送出国,但我没想到母亲身体已经出问题了,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陪在医院里,也是在医院里,我听到了她所谓的真爱的道理。”
倪漾突然想起来之前似乎有一次,她去医院看老太太,陆司敬的情绪不对劲,似乎那时就已然暴露了什么。
她抬手同样抱紧他,伏在他怀里,说:“然后呢?”
“然后,她说,”陆司敬的嗓音似乎有了微不可察的颤抖,“很抱歉让我们生在陆家这样的环境,如果可以,希望我们不要因为她这段婚姻认输放弃。”
是多么温柔的人,弥留之际,还牵挂这些。
陆司敬的呼吸渐渐发深,一如他深邃眼底晚风吹起的波澜,淋漓又破碎,流光黯淡,他说:“但在此之前,她不允许我们把最真实的感情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