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闻逸集团新楼盘以“悦窈”命名所赐,帝都整个圈子都知道闻落行和舒悦窈关系非凡。
但让他们的关系在大众眼里定性,是舒悦窈20岁生日宴,闻落行没出席。
生日宴在闻逸集团旗下五星酒店包场举行,规模相较舒家破产前相差无几。
舒悦窈不喜欢喧闹场合,是闻落行偏要为她办的,说是要给她个惊喜。
惊喜、惊喜,又惊又喜。
生日前闻落行出差,原定她生日当天下午私人飞机回帝都,但他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返回。
舒家树倒猢狲散,这场来人众多、各个都不太熟的生日宴,观众多是为闻落行来的,结局却是舒悦窈独自盛装出席的。
舒悦窈一身高定烟粉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黑发低挽,妆容精致,眉眼蕴山水色,软语逢人笑。
所有给她敬酒祝好的人都带着讨好和试探意味,直到这场宴会结束,闻落行都没有出现。
显少有人记得他们曾经青梅竹马,众人记得最多的是拿来做笑谈的:舒悦窈表白闻落行被拒。
任谁看这关系,不过都是纨绔太子爷,顺手包养了个落魄金丝雀的故事而已。
至于以‘悦窈’定名之类的,放别人身上可能是准备订婚,但放闻落行这种不可一世的主这儿,至多是最近上头了。
整场生日宴熬下来,舒悦窈脸都快笑僵了,她很想等闻落行回帝都亲口问问,“你是特地弄出场声势浩大的闹剧,让我出演,看场笑话吗?”
对话框里的内容多到数不清,几小时后才得到简短的回应。
闻落行:[快了。]
舒悦窈连礼服都没换下,她枯坐在落地窗前枯坐,看着华灯灭尽,路灯像是散落在地标的星线串联,才在天光大亮时听见防盗门的响动。
满腹的抱怨和委屈在看到闻落行时候烟消云散,舒悦窈从没见过这样颓然的他。
外套大敞,头发散乱,脸颊冒着青茬,眼皮半敛,看不清神色。
“抱歉。”闻落行声线沙哑,鼻音浓重。
他别开头咳嗽,带着肩膀剧烈抖动,从口袋里摸出个盒子递给舒悦窈,抬眸认真打量了下,认真夸,“你超好看,生日快乐。”
舒悦窈抽鼻子伸手想去碰他,被闻落行躲开,“我去洗澡,睡吧窈窈。”
闻落行托着疲惫的影子往浴室去,舒悦窈想拉的手再次落空,她垂眸去看那份生日礼物。
丝绒盒子里躺着颗散发紫色调的粉钻,粉紫钻石是自然界中极为稀有的矿石,价值不菲,旁边带鉴定卡。
“落樱15.82g。”
这名字舒悦窈几天前热搜上见过,史上最贵的粉紫钻石,在港城秋季拍卖会上拍出1.78亿,只是没想到是闻落行拍下送自己的。
她盯着这颗钻石,揉了几下发酸的鼻尖。
提心吊胆,成夜无眠,舒悦窈入睡极快,梦中她像是被推到了火山口,熔岩溅/射,烤得整个人都要熟透了,她退着熔岩流向狂奔,没跑过,被裹住烫焦。
“……”舒悦窈在恐惧中挣扎吓醒,发现梦里追着自己的熔岩是紧搂着自己的闻落行。
他眉头紧锁,满脸泛红,贴在自己后颈的手掌像是块烧得通红的木炭,烫的惊人,口里还呢喃着辨不出字音的胡话。
“闻落行。”舒悦窈用了吃奶的力气挣脱扣着自己的手臂,下床找药。
她人娇气,换季小病不断,搬过来的时候干脆把医药箱也稍上了。
量体温、哄着人喂药,她没照顾过谁,闻落行又不太配合,折腾得满头大汗。
舒悦窈就侧躺下,拿毛巾包着冰淇淋给他敷额头,听闻落行讲毫无意义的梦呓,并且和他驴唇不对马嘴的对着讲。
闻落行讲,“不要。”
舒悦窈回,“要要要,切克闹。”
闻落行讲,“留下。”
舒悦窈唱,“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半小时后,药效上了劲,闻落行极简难的睁开眼,扯着嗓子头一句就是,“别再唱,太难听了。”
舒悦窈决定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根据人在病中时最脆弱的定律,闻落行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他就那么撑着眼皮,看舒悦窈,像是在看块无暇的碧玉,想碰,又怕弄碎了。
半晌后他用力把人扯进怀里,犹豫道,“虽然会传染,但我还是很想亲你,可以吗?”
“可以哦。”舒悦窈轻声安抚。
闻落行捧着她的脸颊,拇指从眉骨摩挲到下颌,最后只亲在额头上,又陷入昏睡。
梦境像是个五彩斑斓的万花筒,世界扭曲而迷离,欢笑顿成哭泣,所有珍惜的东西都被卷进漩涡里。
闻落行怒吼、竭力伸手始终无法企及,他曾经什么也抓不住,现在已经不能再放开了。
他依然讲着不着调,但仔细能辨出字词的疯话。
舒悦窈没再皮了,她抱着闻落行把体温渡给他,一次又一次的回答着,“可以,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因为我爱你。”
这场病好后一切如旧,又有了些许变化,从前他们做,都是彼此谁想就顺水推舟,而现在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很固定的日子。
根据舒悦窈的观察,是每周三、六,次数倒是很随意,复数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