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他们从未正式说过喜欢对方。
不是不喜欢,而是太过喜欢,才不敢说出口。
因为无论是梁烈还是纪越,都知道,一旦说出来,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即将面对什么?
世俗的约束,家人的否定,旁人异样的眼光,可能都会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
而对于纪越而言,最重要的是家人,尤其是他的爷爷。
爷爷已经多次阻挠他们相聚,给纪越安排相亲的次数更加频繁。外面风言风语,都在说纪越和一个男人有染。
纪越从未否认,也知道这张窗户纸迟早要捅破。
他希望在那一天到来时,自己能和梁烈一起面对。
“我……”我喜欢你啊,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可是我不能说,就算我们日夜缠绵,我也不能说。
我想说,我想大声告诉你,我喜欢你。
眼角有些湿润,纪越眨眨眼,硬生生憋回去了。
可他还是瘪着嘴,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梁烈心软了,他不想再僵持下去,也不愿意看他哭泣,除了在床上。
他捏捏纪越的脸颊,温柔地说:“好了,不说就不说,我们以后一起说,好不好?”
“好。”纪越像可怜的小奶狗一样,抽抽噎噎投入他的怀抱。
他总是这样贴心,贴心到自己愧疚。
“我去买点盐,外面冷,你在家里等着。”
到该做饭的时间了,梁烈不想谈论这些不愉快的,也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前几日,几场罕见的大雪将这座城市覆盖,远山、树木、屋檐连成一片,到今天雪才停下。
下雪不冷,融雪时最寒。梁烈不想让纪越冻到,所以他让纪越守着,自己出去买盐。
可人还没走出两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看着他,“我也想去。”
想跟着你,无论何时何地。
梁烈心中堵着的那口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他轻轻叹气,在纪越坚持的眼神下,抓起羽绒服给他披上,“把衣服穿好。”
最后,纪越被裹得严严实实,终于可以出门了。
其实他很想打雪仗,可是梁烈不允许呜呜呜。
因为前些天他感冒才好,梁烈简直是把他当成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样对待。
买盐的小店距离只不过几百米远,两人采用步行,小心翼翼地在街上走着。
因为这几场罕见的大雪,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还好今天雪停,政府下令铲雪,出行才方便一点。
梁烈买了盐又买了一些蔬菜,今晚的晚餐是纪越喜欢的火锅,热腾腾的最暖和了。
回去的路上纪越一只手套掉到地上弄湿了。
梁烈怕他冻到,不得不一手提东西,另一只大手裹住他的手,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他身上热气足,天冷了纪越最喜欢贴着他,现下更是露出痴汉一般的笑容。
“笑什么?”喜欢就是微小的动作也能令人心情舒畅。
梁烈自己眼里明明笑意拉满,还要假装不知道问纪越
。
总裁在他的羽绒服口袋里和他十指紧扣,呼出一口白茫茫的气,然后笑嘻嘻说:“以后我也要这样牵着你,好不好?”
最后他故意学梁烈的语气,调皮地很。
“好。”我们一定会有以后的。
梁烈宠溺地笑,更加用力扣紧他。
两人即将回到小店时,不远处一团橘色的东西吸引了纪越的注意。
“那是什么?”
“好像是只猫。”
纪越和梁烈急忙上前查看,一只不过满月大小的小奶猫躺在雪地里,似乎已经失去知觉。
梁烈伸手摸了摸,小奶猫身上一片冰冷,可肚子还有微弱的起伏,救猫刻不容缓。
于是纪越和梁烈火锅也不吃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小奶猫好歹是保持呼吸平稳。
纪越请教了有救助奶猫经验的人,经过几日精心喂养,小奶猫终于是活下来了。
梁烈收留了这只小奶猫,于是纪越和梁烈,有猫啦!
总裁以前就想养猫,但是由于工作忙一直没有时间,这次终于如愿以偿。
橘色的小奶猫虎头虎脑,还粘人的很。纪越爱不释手,走哪里都要揣着。
听闻他们养猫了,小凡她们还送来一大堆猫用品。
除开猫窝、逗猫棒、猫罐头这些,其中有一个叮叮作响的铃铛,精致又好看。
小凡说是私人订制,上面还刻着一个猫爪爪,给猫猫戴正好。
纪越正在和小凡通话:“可是猫不能戴铃铛啊,不是有损听力吗?”
“我问过我养猫的朋友说是没大碍……算了,那就不戴吧,你自己留着。”小凡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梁烈不知何时冒出来,目光灼灼盯着他看。
“猫不能戴铃铛,不过你可以戴。”
“啊?戴哪里?”总裁还有点懵。
“脚上。”
摇起来的时候,声音一定很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个就剩下两个重要剧情,然后正文就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