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又气又冷,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一腔热血付诸东流,决定最近三天都不跟他讲话了。
“不过我很开心,你能这么在意我,”唐蒲离的笑容里带着些悲伤,“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或者说瞒得久了,这些都变成无意识了。”
司南咬着唇,硬是不理他,撑着湖边的石碓爬上来,一言不发地板着脸去拉他。
唐蒲离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递给他。
他借力爬上来的时候,身子总会不小心靠得很近。司南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耳畔落下他极轻的话音,带着夜深的寒气,脆弱得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
“对不起。”
“哎呀哎呀,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事了。”司南耳朵一红,心底跟着一颤,忍不住破功了。
“那……扶着我好不好?你看,有光,有人来了。”唐蒲离试探着将半身的重量倚到他身上,坏心眼地蹭在他滴血的耳尖说话。
啊——这个人!得寸进尺!顺杆爬得好快!
司南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还是老老实实地扶着他,充当一根尽心尽力的活体拐杖。
“大人!”小五和初一带着齐安从一旁赶来,递来干燥的布巾和大氅,让他们先挡一挡寒风。
“那个女人呢?”
“被四姐姐打得昏过去了。”小五老实道。
“但看上去应该是某个官员的家仆,无论是易容还是功夫,都并不像是江湖中的练家子或刺客。”颇有江湖经验的初一道。
说话间,远处的火光便靠近了。一个大腹便便、头顶稀疏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带着衙役打扮的手下赶来,见到浑身湿透的唐蒲离,脸色一白,膝盖一软就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