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与太子有关,我保你平安便是。”唐蒲离的声音中带笑,“你还信不过我吗?”
“自然是信得过大人的,但此物牵扯的恐怕不是太子。”谢平凉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盛氏同祁氏,两个旺极一时的世家,都折在这上面了。”
司南在屏风后听得心一惊,掌心不知何时沁满了汗。
“哦?”唐蒲离的声音仍然古波不惊,“那你有什么条件?”
“大人待我不薄,我自不会信口开河,只是为了躲杀身之祸罢了。”谢平凉笑了,“这个东西我不敢随身带着,将它放在我的画舫里,设了机关保护,大人若真的想要,可来我画舫上取,我不收分文。”
“画舫?”唐蒲离顿了顿,也跟着笑了,“看来你这些年过得着实惬意。”
“大人莫要嘲弄我了,都是血汗钱,一分一厘挣出来的。”谢平凉的声音里带着无奈,“自从火灾之后,我不能留在祁氏做工,跟着圣旨一路南行来到蜀中,为谋生在□□花楼卖笑为生了七八年才赎了身。”
“你过往的苦楚我自知晓,只是你这才赎身三年啊,就能买画舫了?”唐蒲离的话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哪里来的这么好营生,给我也介绍介绍。”
“不过是遇上了贵人……”谢平凉的话声小了,“大人,我们这种倚栏卖笑的,还能有什么正经营生?”
屋内静默了半晌,只听有人用指节在桌上轻叩了一声。
“罢了,画舫吧,我去便是。”他道,“几时方便?”
“大人莅临,我自然准备好酒好菜,若大人有空,那便定在后日酉时。”
正事的商议正式到此为止,之后两人便就着茶水点心闲聊起来。话语间不难听出,谢平凉原来是祁氏家仆,十二年前谢平凉同祁子英一同困在火海中,并侥幸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