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一趟,”司南把袁望喜招呼来,“给小沈公子去信,先把谢平凉救出来。”
锦城离云城要翻好些小山丘,人走吃力,但鸟却飞得快,至多一天就能飞来了。谢平凉此刻很大概率还活着,于情,他豁出性命递消息,于理,他也绝对能作为指摘魏引的重要人证,必须得救。
至于物证……
“云城的这些私军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司南递给他信函,摁住了他即将蹦出口的惊呼,压低声音,“但是看住云城的出入口,一个都不要放跑,魏引手上的人肯定不止这么些,得把剩下的都给挖出来。”
“怎么找?”袁望喜一愣。
“以锦城为中心向外找,魏引不会在他控制不到的地方养兵,”司南摸着下巴道,“而且谢平凉多半也是看到了什么,否则不会被逼入绝境求救,咱们得抢在魏引之前,动作一定要快——”
袁望喜还扳着手指头记,却突然听他停了话头,抬头一瞧,司南正望着不远处,慢慢冷下了脸色。
他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何时走到了主街上,循着他的视线向前看去,正是云城的大门,而那扇朴实无华的大门上,一根粗麻绳绕过脖颈,将一具形状可怖的尸体挂在了门梁上。
可怖不是在于面容多么狰狞,而是在于他的衣着……或者说,他压根没有什么衣着,只是裹着几块遮羞的破布而已。浑身大面积□□的皮肤已经被冻得青紫,密密麻麻的伤痕布满了浑身,或鞭笞,或啃咬,或抓痕,在胸前的伤尤为严重,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
似乎是……生前先遭人□□,后又被活活冻死在寒夜中。
尸体在空中无力地摇摆着,忽的一阵寒风猛烈袭来,吹开了遮挡着尸体面部的长发,露出了一双永远定格在绝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