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声称徐姑娘有恩于你,倒也不是不可以请旨,”唐蒲离思忖良久,斟酌道,“比起等着宫里的那些娘娘给你塞不知底细的人,你自己定下人选也并非下策,可是这后宫之地……”
当朝只剩齐安一个皇子,他迟早要登基继承皇位。一如后宫深似海,这辈子几乎都将困在宫墙之后。唐蒲离深深觉得,徐泠几乎是站在了一块方寸大的礁石之上,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海,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无论往哪儿都注定不会安稳。
“那我还能再行医吗?”徐泠突然开口道。
“也许无法如先前那般正大光明的行医,但我可以资助姐姐在京城开医馆。”
“我可以办学堂教人行医吗?”徐泠又问。
“自然可以,”齐安点头,“我不会以传统的妃嫔礼法约束你不准出宫的。”
“……”徐泠深吸一口气,蹲下身跟他击掌,“那成交。”
“徐泠!”司南忍不住提醒她,“你想清楚了?不说别的,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就算别的不约束,这点是绝不可能改变的。”
她绝不可能再改嫁,再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人,她必定会困在宫墙之后,孑然度过一生。
“就这样吧,我也没谈情说爱的心情了。”徐泠苦笑笑,“有心理阴影了。”
“可是……”
“哎,那不是很般配吗。”一道清脆的童音插了进来,司南转过头,见小小的知云正抱着一叠晒干的衣服路过。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一开口倒还是那副小大人模样。
“他们俩谁都没喜欢谁,一个想活命,一个想报恩,撮合到一处还能省不少事,不是两全其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