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跟吞了个什么似的,上不去下不来,千悦一阵很不舒服,心里也像是有两种强大的声音在打架。
一种在心头不停催眠:‘她做普通服务员,只是来工作的!别想太多,不要大惊小怪,真有问题,怎么会这么光明正大?别再为这个破坏两人的感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一种却是在心底呐喊:‘她不是个普通的陌生人,她跟他的初恋长得一样!他不是单纯的善意,单纯的怜惜,万一两人日久生情呢?你就不怕他移情别恋吗?他的初恋,他分明就不能忘情!死人是不能挖出来,这个活生生的人却可以取代…’
目送秦秀的身影离开,千悦的脑子里却也窜出另一种想法:
‘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想法,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毕竟是不同阶层,毕竟她也曾体会过每天熬班,每月辛辛苦苦拿一点钱的日子…站在那个女人的立场,的确不容易!也许,她真得就是需要一个工作,的确很让人同情!’
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千悦深吸了几口气:“不要吵,不要闹…不要自乱阵脚,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如果殷以霆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就算她今天可以将秦秀赶尽杀绝,赶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后面,也许,还会又千千万万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出现,不是吗?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多少脸已经没有辨识度了?
可若殷以霆的心在她身上,那不管出现多少女人,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婚姻,始终都会固若金汤。
思索了下,千悦的心就慢慢平静了一点:
‘何必去做一个坏女人,伤害为难同为女人的女人?不要在为了爱丧失自我…女人,从来不是关键!她要的是男人,男人的态度才重要!否则,日后,她怕是要有千千万万个女人要去赶、要去盯,自己不累死也烦死了…’
想通了,千悦转回身子一边晃着酒,一边玩着手机等殷以霆。
另一边,送完了招待桌位的酒,秦秀就忙里偷闲地到一边站了下,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到了吧台处:
‘没想到她也会来!还以为今天晚上的周年庆可以单独跟他多聚聚、多联络点感情呢!’
想着近来的一切,秦秀也不禁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死珠心!还怪她办事不利?自己都没点釜底抽薪的主意?还让她主动勾引殷以霆?她傻吗?现在他的心明显偏向那个女人,她这个时候表明心迹折腾,不是给他留个坏印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混个脸熟是必须的,让人讨厌,就得不偿失了!若是殷以霆现在就开始厌恶她,以后她还有什么机会?’
不自觉地,她又抬手抚了下自己的脸:
她有张王牌!而且现在这般浮夸的社会,男人钟爱什么,她岂会不明白?她也还算是干净的,她还很美好…关键是她也年轻,她又大把的时间可以等,她一定要一个最稳妥、最得当的时机!
只是这个珠心,太让人失望了!她那点过去,没有一点能咬得住、拿得出手的!
而且,这不痛不痒的,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
虽然心里不满,面上,秦秀却还是什么都不敢做,毕竟,她目前什么资本也没有,什么把握也没有,关于殷以霆跟朱青秀的过去,她并不确定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全部细节,万一有什么重要遗漏的,很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她最近把身上所有明显的黑痣、标志全都点掉了,没有痕迹,才是最有利的模糊焦点,关键是,她还不确定,朱青秀的身上会不会有某些点不去的‘特殊印记’,像是某些重要的胎记,或者…纹身受伤后无法去处的疤痕之类。
不站则已,不公开则已,一站,她就要以最完美、最无懈可击的姿态。
“有心事?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还是有客人为难你了?”
蓦然回神,秦秀一转身,就见云鹰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收回目光,她又故意看了看吧台的方向,才摇头轻声道:“没有!我看那边不需要我…就过来…恩,偷下懒!”
“恩,那就好!又需要,不用瞒着我!”
云鹰刚一抬脚,秦秀又突然唤住了他:“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