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的浅滩上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身上的黑色大衣和裤子都浸润着血液,浑身上下都在流血。当然,最严重的还是撞到岩石的后脑勺。
他的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变化的惊讶神情,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叫嚣了一阵,又在寂静的深夜里偃旗息鼓。
凌晨三点,新海空被一通电话叫到了搜查课,半梦半醒间坐上警车。
他的精神还停留在温暖的床铺,柔软的被子里,肉体却已经要裹上坚硬的警察制服,在寒风中坐上冰冰凉凉的警车。
警车的座椅一贯不太会追求享受,这辆警车明显寿命太长,坐垫上有的地方都已经失去弹性,让人整个陷进去。
他把自己整个人装进后座之后就眼睛一闭,什么也不想再管了。
可偏偏边上刚好就是安室透。
“新海警官!”
“新海警官,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方紫灰色的眸子满是深意,脸色深沉的看着新海空。
新海空困的东倒西歪,一头倒在了安室透硬邦邦的大腿上,脑袋生疼不说,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泪水从右边的眼角流了出来。
他侧过头,伸手擦干净右边眼角的泪水,结果左边的又开始往下流。
他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醒了好一会神,才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怎么了吗?抓到犯人了?”
新海空伸手攀上对方的肩膀,明显感觉到自己触碰着的地方,单薄外衣下面的肌肉开始变得坚硬。
他又把右手也搭在对方的肩膀上,重新坐直了身子,下一秒——
“砰!”的一声砸到了车窗上。
“你没事吧”,安室透皱着眉把人扶正,“有这么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