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雨,人不上山来住吗?”决明担忧地问:“至少里正要来吧?我家还有空床。”
王文奇摇摇头,里正还要坐镇祠堂,再者,祠堂修的地势较高,一般是淹不到。
挖了半天渠,石叔领着决明回去,直接拐到家里让石婶个决明灌一通熬了一上午的姜汤,再放他回家。
院中渐渐有来存放粮食的村民,岑道年坐在西厢门口,挨个记好放了多少东西,一人一碗姜汤驱寒。
见决明回家,岑道年端着姜汤,和决明对视一眼,决明忙摇摇头,“在石叔家喝了好多。”
“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岑道年低着头,提着毛笔在纸上不住地记账。
决明回到房间,把湿衣服换下来拧干,在屋内扯了一根绳子,把衣服搭上去晾着。
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午饭后,沈言带着十几名小吏,来到大漠乡通知让百姓往山上迁移,倒流河上游的运河爆发洪水,沿河已有不少村子被淹。
里正拄着拐杖,平静地吩咐几个儿子收拾东西,妇女儿童和老人优先上山,青壮留下帮县令疏通水道。
雨势比昨日又大了几分,青壮挽着袖子,站在雨中听里正说话。
“这次雨实在是太大,我们要不把倒流河整好,恐怕房子都要淹,到时候无论是青砖还是黄土,都会随着水冲走。”
“所以。”里正右手握拳,咳了一通,平复下后,接着说:“希望你们记得,帮县令也是在帮自己家,帮自己的妻女。”
一席话激起在场青壮斗志,纷纷标明自己要跟着县令,守卫大漠乡。
望着这群青年,沈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有的是严父,有的是孝子,甚至连半大的孩子也来凑数了。